左通政冷静下来,两眼一瞪,怒道:“黄口小儿休得胡言,自南晋建朝以来,边境固若金汤,百姓安居乐业,你这番疯话是对朝廷不满,还是对陛下不满!”
“你这帽子扣的可真够大,堂堂左通政与知事沾亲带故,结党营私,莫非我说错了?”
左通政转头瞪向身旁的毕恒,一脸恨铁不成刚的模样,毕恒咽着口水压低头颅,不敢吱声,怪就怪平时嚣张惯了,仗着着自己有个身居四品的表哥耀武扬威,此刻却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左通政好歹为官多年,如今却在一小小知事面前栽了跟头,这口气自然咽不下去。
“你这厮不要妄图转移话题,你既说出了这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就要为此负责,我这就去禀报司正大人。”左司政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毕恒见表哥离开,再次挺直了腰杆,指向元安说道:“这就是你咎由自取的下场,小小年纪如此狂傲,以后还能得了!”垂下双臂,装模做样的摇了摇头,顿时嘀咕道:“怕是没有以后了...”
左通政怒气冲冲走进厅堂,将元安所行之事加以夸张的描述给王启年,王启年皱着眉,起身反倒训斥起了左通政。
“蔡文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那表弟毕恒任知事以来走了多少同僚,难道都是因为不守规矩?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毕恒都不知道被撤职了多少次,现在还有脸来向我告状”,王启年拍着桌案,气急败坏。
“可元安如此口出狂言,则视为对朝廷的大不敬啊”,蔡文拱手立辩道。
王启年瞪起双目,喝道:“住嘴,实话告诉你,元安虽是知事,但绝非是你我能惹得起的。”
元安...
蔡文顿时脸色发白道:“难道是吏部尚书的那位私生子....”
“此事万万不可让他人知道,你也明白现在吏部尚书如日中天,不但身后有宁王这座大山,而且还是圣上身前的红人,若不然怎敢一日之内弹劾两位尚书,这元安若是稍有异样,别说是你恐怕连同我都会丢了这头顶的乌纱”,王启年把话说完,吃力的坐回木椅上,叹着虚气。
蔡文听闻此话面色难堪,这临门一脚没想到竟踢到了铁板,央求着王启年道:“可属下已经冒犯了元安,司正还请您一定想想办法啊。”
“去让毕恒好好认个错,这吏部尚书与我多少还有些交情,应该没什么大事。”
“好,属下这就便去。”
毕恒坐在房中也没了心思干活,脑子里想的都是元安如何被处置的画面,但打眼一瞧,便见这元安非但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反而神情愉悦,泰然自若。
心想这现在的少年郎,莫非都如此一般,还是说有着何种背景。
正在揣摩之时,蔡文灰头土脸的走了过来,望着毕恒无奈的摇摇头,扭头便迎着笑脸说道:“元知事刚才都是误会,我为毕恒刚才的言行向你道歉。”
侧着头眨巴了下眼呵斥道:“毕恒快跟元知事道歉,若是以后在让我听到你在立什么规矩之类的,严惩不贷。”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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