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些地方官员上奏的折子很多真是无聊的要命,像中州知府的奏折问道皇帝失眠的毛病好些没,还有泰州永平王在奏折中写道最近派人给皇帝送来几箱葡萄,若是好吃,他再送点。
各个溜须拍马,废话一堆,皇帝难不成真喜欢这样的官?
元安看了半天,几经昏睡过去,一旁毕恒似乎又坐不住了,拍着桌案道:“拿着朝廷给的俸禄,难不成还想偷懒?”
“看这样子就是想偷懒。”周文远附和道。
话说这周文远虽说人过中年,但这种呆呆的模样倒像是乳臭未干的孩子,是待这太久干傻了,还是本来就傻,只是这毕恒实在搞得元安有些火大,嘴里跟塞了炮仗一样,喋喋不休。
“与你何干?”
“你说什么?”毕恒放下奏折,狠拍着桌子,周文远急忙拉着衣角,让其息怒。
元安扭头轻笑一声,说道:“没听懂?那我再说一遍,关你屁事,听懂了吧。”
“是可忍,熟不可忍。”毕恒起身沉声道:“你给我等着。”为官多年虽是知事,但却从未如此窝囊过,然而今日竟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吃了两次瘪,这口气自然忍不了。
“请便。”
元安继续埋头分类着奏折,周文远见毕恒走后,偷摸瞄了一眼,也不敢再说什么。
好一会,毕恒拉着自己表哥左通政来讲道理了。
“此人上任不过半天,不仅不守规矩,反之心慵意懒,微臣实在气不过,便说了他两句,却未成想,此人语言粗俗,不堪入目,这才敢情大人过来,还微臣一个公道。”
这电视剧倒是演的一点都不假,这古代的官员果然各个都是奥卡斯影帝,见毕恒鞠着躬,面容皱的如同耕好的地,委屈的模样还真是令人心疼。
左通政是位瘦高的中年男子,但比毕恒相比,却显得精壮许多,同情的拍了拍毕恒的后背,冷冷问道:“是否与毕恒说的一样?”
周文远起身浑身打着哆嗦,连忙点了点头,此时三人的目光皆聚集在元安的身上。
“漂亮,说得甚好。”
元安鼓着掌,怡然自得起身缓缓走到毕恒面前,说道:“这不守规矩指的是什么规矩?是通政司以书面形式制订的规矩还是你自己制定的规矩,若是你定的规矩,我为何要遵守?说我心慵意懒,不知你是从哪看出来的,要不现在看看桌上的奏文?”
“大人,这....”毕恒抬起头眼巴巴望着左通政,显然此刻他毫无反驳的理由,也没想到元安言语会如此犀利。
“有明面的规则,就有暗面的规则,看你年纪尚小,恐怕还不懂这为官之道”,左通政看似官威十足,但说此番话的时候,却故意压低的了声音。
想想自己老爹为官公正清廉,不也是朝廷的重臣,如今一个狗屁小官,帮着自己表弟,却义正言辞的教人怎么做官。
元安冷哼一声,掷地有声说道:“所谓源清则流清,源浊则流浊,如今当朝为官,依仗权势欺压忠良,鱼肉百姓,世风如此,谁人之过?”
如今为官谁敢如此直言不讳,别说毕恒就是面前的左通政也被这番话吓得不轻,倒是躲在角落得周文远,拿起笔将元安方才所说得话记在了纸上,揣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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