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战鼓喧嚣,璟王妃领兵二十万出征,坐镇挥军,金戈铁马。
不到七日时间,璟王妃连连攻破南黎城池,直逼安阳,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战事连绵,沧江一战,璟王妃亲自上场杀敌,身负重伤,无奈大军暂退回营地。
翌日,璟王妃带伤上阵,告慰将士,不战胜南黎势不归师,三军肃然振奋,终攻克澜口,两国士兵死伤惨重,满目疮痍,硝烟滚滚。
四月中,北越军队兵临安阳城下,声势浩荡,城墙自开,南黎大军不战自溃。
...
从汴京到安阳的这一路上,凤韶亲眼看见了战争给百姓带来的伤害深重,城郊残破,田园荒芜,更甚道路边还有尸骨鲜血。
虽然战争带来的是家破人亡,但唯有鲜血才能换来安定,天下一统。
这一日,安阳城下,乾坤倒转。
黎明即起。
多少个这样的日出之前,她送走了一个个亲人。
皇宫六门皆被北越军队攻破,而宫内的禁卫军,死的死,逃的逃。
大政殿前,血流成河,横尸满地。
凤韶拖着长剑,一步一步踏过满地的猩红,在殿门前驻定步伐,回头望去。其他的将士疑惑的看着她,只得静然等待。
十年了。
一晃眼,竟然已经十年了。
她用了十年的时间,走到今天,站到这个位置,如今离报仇成功,只差一步之遥。
可是,望着被仇恨铲平的安阳城,她的心里竟荡出莫名的悲凉。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并没有很开心,很释然,那种心底的苦涩仍是无法言喻。
凤韶回过神来,看向那漫长的御路,数不清的台阶,可皇帝走上这御路,坐稳那把龙椅,一步步的台阶却皆是鲜血尸骨铸成。
“王妃?”扶沉试探的叫了一声。
凤韶深深呼吸,而后摇了摇头,扶沉递给身后的士兵一个眼神,随即他们上前推开了大政殿的殿门。
殿堂的尽头,宣帝满脸冷汗的瘫坐在龙椅上,宫婢太监混乱的缩在各个角落里,大殿里还余几个忠臣在此。
她气势汹汹,意气风发,眼神中满是凛冽寒意。而宣帝老气横秋,气息奄奄,早已失去昔日的光彩。
他们看到殿门打开,走进来的是北越的人,顿时心如死灰。
宣帝看到为首的女子,大惊失色,说道:“怎么...怎么会是你...”
待他反应过来时,愤怒的战起身手指凤韶,低吼道:“你...你!你胆敢叛国?!”
凤韶冷哼一声,幽幽回道:“我为何不敢?十年前,凤家军毫无此心,不也被皇上安了个谋权篡位的罪名吗!”
宣帝一怔,他联想起过往种种,又抬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心底深处生出层层寒意。那眉眼神情,与那冷傲英武的凤平竟无差别。
宣帝颤声道:“你...你不是唐锦韶?!你...那你是谁?”
凤韶唇畔勾起冷笑,反问道:“我怎么会是唐锦韶呢?”
“我是你当年,下令诛杀的凤韶!”她一字一句,目光灼灼,惊的宣帝瘫坐在龙椅上。
凤韶不再看宣帝,而是面向殿内的众臣,高声道:“先帝还在世时,皇上与凤平、尹寻同饮血酒,对天盟誓,结拜为兄弟,誓患难与共。”
“自此以后,凤平一直尽心尽力辅佐皇上。当年先皇怀疑皇上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皇上被禁于府内,是凤平四处奔波,拼死找得证据,冒死上谏,为皇上担保!”
“还有,先皇驾崩之后,八子夺嫡,是凤平,带着凤家军杀出重围,救出皇上,扶持皇上继位!”
宣帝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恼羞成怒道:“闭嘴!你闭嘴!你给朕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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