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之时,气候也变得温热许多。钟灵院里的桃花正盛,满院飘香。
那夜回华悦楼后,易幽给步临风处理了一下伤口,秦隐便带着他回府去了。一连几日,他都没有再来找过她。
其实也是她自己想逃避罢了。
那天他护着她受伤的时候,她脑海了闪现的是慕安替她挡箭的那一刻。万箭穿心,她永远都不会忘,她更不想让步临风也落得这般结果。
凤韶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闭目养神。她回过神来,悠悠短叹一声。
忽然感觉眼前的光被遮住,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步临风那张俊美的脸庞正巧映入眼帘。
她连忙坐起身,有些木纳的看着他。步临风唇边漾着淡淡的笑意,他退了一步,负手而立,也回望着她。
正午和煦的阳光倾洒下来,打在他的侧脸上,线条清晰冷峻的侧脸泛着温暖的柔光。
忽然起了一阵风,夏风中甜意的味道带着他身上的好闻的木质香,让她的心也跟着平静了几分。
步临风柔声道:“醒了?”
“你…你的伤?”
他笑了笑,回道:“没什么大碍了。”
凤韶点了点头,思量片刻后,垂眸道:“那…那我们好好谈谈吧。”
步临风脸色一变,而后道:“谈什么?谈你还想着要推开我,还是你不是唐锦韶?”
她下意识的猜料是他查到了她的真实身份,以他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凤韶倏然站起身,眸中闪现杀气,却被步临风扑捉到,他似自嘲般笑了笑,继而道:“我不在乎你是谁,凤韶也好,唐锦韶也好,我只想护着你。”她面上勉强维持着镇定自若的样子,却还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费尽心机隐姓埋名,六年了,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叫她凤韶。
他垂下眼眸,目光定格在她苍白的手上,而后他上前握住她冰凉的右手,说道:“我对你的心意,这些年了,你还不肯承认吗?”
凤韶没有说话,她从未有过这般复杂的心情,悸动、惆怅而迷失,片刻后缓慢移开自己的手,一副黯然失神的样子。
步临风忽然一副郑重的表情,他道:“我想和你有一个未来,我想以后可以和你携手漫步,或者在院子里喝杯温茶,趁你睡着的时候我还可以偷亲你一下。”
“凤韶,我想做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那个人,我想跟你并肩,而不是站在迷雾中追寻你。”
她闭了闭眼,深知自己不可能再假装无动于衷了。
她的嘴角动了动,慢慢的伸出手拉住他的手。步临风感受到手掌里传来的温度,他微微一愣,而后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眼含笑意的看着她。
“好。”
…
大政殿内。
宣帝合上奏折,满不耐烦的抬头看向站了许久的萧廉,他自从听了灵嫔所言,又没理由直接处置了太子,所以他现在怎么看太子和萧家都不顺眼。
“爱卿何事?”
萧廉见宣帝终于肯开口问话,他连忙毕恭毕敬的跪下,禀道:“皇上,臣发现了凤家余孽还活在这个世上,而且就在城中!”
听到‘凤家’二字之时,宣帝眉头一跳,越发控制不住隐藏自己的情绪。萧廉得意的闪过笑意,继续道:“皇上,都怪臣当年只顾剿灭凤平,却疏忽了查看凤韶的尸体,现在臣已查明,凤韶就是现在的唐锦韶!”
凤家的事和灵嫔所言的太子之事在宣帝的脑海中相互碰撞,更何况萧家和唐家素来不和积怨已深,这也不乏是萧廉想对唐家下手。
宣帝现在满是心烦意乱,许久后他勉强说道:“爱卿可不要胡言!”
“臣不敢欺君!若无把握,臣怎敢妄言?还望皇上明察!”
若换了旁的事,他不会多想,可毕竟事关凤家的事,如果唐锦韶真的就是凤韶,宣帝不会允许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安置在自己身侧。可毕竟现在两国使臣还没走,正需要唐观之际,他也不好直接对唐锦韶下手。
宣帝将手中的奏折一扔,烦躁的捏了捏鼻梁,最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已经快把他逼疯了。萧廉趁此机会立即道:“臣有一个主意,可以让凤韶自投罗网,还不会影响唐家。”
宣帝瞥了一眼萧廉,轻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皇上可以把俪妃囚起来,放出消息,那凤韶知道自己的姑母生死未卜,定然会露陷的,到时翁中捉鳖即可!”
宣帝的脑海中闪过俪妃那张面容,他都记不清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了,凤家被灭门之后,她的眼里再没了光亮,也对他是避而不见。凤家之事唯独留了她的活口,可见他对她的情意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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