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起伏的胸口,在这一刻停滞。
外面的烈风停了,阳光穿过屋檐倾斜着照进来,温暖和煦,堂里的气氛也跟着温和了几分。
……
既然出来了她便去华悦楼待了半天,到快天黑才回唐府。刚进唐府便听见远处若隐若现的喧闹声,她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
青桑回答道:“听说璟王殿下暂居的府邸就在咱们府的背面,那里登门拜访的人可多了。”
凤韶微微一愣,恍惚间灵光一现,像是有感应,有知觉,被什么气息吸引着。而后她快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屏退青桑和易念后,她带着佩剑悄然翻墙而入,府内空空荡荡,看起来下人很少,忽然一个男子不知从何处出现站到她的面前,举起长剑杀气冲冲的朝她冲来,她刚要抽出自己的佩剑,只听道:“住手!”
凤韶看到秦隐熟悉的面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直奔里院而去,那男子长剑横在她面前,刚要动手,秦隐高声道:“扶沉!她就是唐小姐!”
扶沉惊的连忙收起剑,凤韶顾不上这边,直接朝里院走去。
凤韶进到内院,见璟王刚出屋门,她为那道熟悉的轮廓停了眨眼,停了呼吸,像僵滞的木偶,都到此刻了却连迈出一步的力气都没有。
他见她如此来势汹汹,也属实一愣,他正看秦隐给他使的眼神,凤韶竟走上前一把扯下他的面具。
若论反应,步临风是可以制止的,可对她,他向来没有防备。
凤韶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那个日思夜想惦念的人还好端端的站在她的面前,身体都不由自主颤抖着,接着红了眼眶。秦隐看了看步临风,会意的悄然退下。
良久后,她把手里的面具扔在他的身上,双眼猩红的死死盯着他,哽咽着说道:“骗人很有意思吗?”
步临风自知无言解释,他走上前欲要抱住她,她一把用力的推开他,拳头使了劲的捶在他的身上,哭着喊道:“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她瞪大的眼睛里滚出倔强的泪水,落在他的指尖,他微微一怔,蹙眉看了一眼,眸光定格在她雾气朦胧的眼睛。
他大力的将她拥入怀中,无论她怎么挣脱都不松手,他的声音有几分起伏,轻声在她耳边道:“我很想你。”
凤韶不再挣扎,就那样放任的瘫在他怀里哭着,他哭笑不得,一吻落在她的发顶上。
她经历了最残忍的失去,最无可挽回的离别,最暴戾狠毒的暗算,她竖起一身刺,扎别人,也扎自己。
她松开他,抬起头看着他,拉起他的手触摸着,仿佛在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是梦吗?”
步临风的眼尾含着浓浓的笑意,他柔声道:“我回来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凤韶破涕为笑,又钻进他的怀里,感受这久别重逢的温暖。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推开他问道:“你怎么成了璟王,那…那步临风?”
步临风见她会因为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傻模样,他不由发笑,他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回道:“挽阳公主的孩子刚出生就夭折了。”
凤韶陷入震惊和沉思中,步临风既然为北越的皇子,为什么会一出生就千里迢迢的送来南黎。
“来日方长。”她回过神来,听他这样道。
她点点头,是啊,来日方长,慢慢都会说清楚的。
春日夜来早,一轮新月浅浅地挂在天际,屋檐下有铜铃在春风中,轻轻荡漾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步临风握紧她的手,正是掌心间的温度,让她真切的感受到一种失而复得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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