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韶舒缓了严肃的神情,看向易绾道:“你先下去吧。”
易绾磕头谢罪后匆匆离开,林易已然落坐在她的对面,他劝抚道:“你不要动气,生气伤的是你自己的身体。”
她嗯了一声,抬眸递给易冥一个眼神,易冥会意的禀道:“最近的账都做好了,只是有一个叫李抚的一拖再拖,再给属下三天时间,定会把账要回来。按照您的吩咐,票庄已经收购近一半了......”
易冥看到凤韶抬手,他会意的停下讲话,林易也疑惑的看向若有所思的凤韶。片刻后,她道:“李抚....嗯...是那个户部尚书家的长子?”
易冥答道:“正是,他在我们的赌坊已经输了不小的数目,这笔钱一直欠着不还。”
凤韶忽而勾起唇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她道:“先不必找他还债,也不要拦着他进赌坊,等他输到一笔他李家都还不上的数目,再来禀我。”
待易冥退出去之后,林易问道:“我听说,你最近在暗中与太子联系。”
“是。”
林易难掩急切的表情,他道:“你同他联系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帮他?”
凤韶淡声解释道:“借太子之手,才能与恒王联手。”
林易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道:“还是你聪明。只有帮太子成了一件事,恒王自然也会注意到我们,那个时候再和恒王联手就容易了。”
凤韶微微一笑,又道:“我让你暗中部署的事怎么样了?”
林易顿时正色道:“已经妥了。你...你可思量好了,我还是要再劝你,别以身犯险,总还是有别的办法。”
她沉声道:“玄峰为人狡诈,我连着两年的时间,每年的清明都独自去后山扫墓祭拜,只有这一天我落单,他想除掉我才有胜算。”
“可是...”林易顿一顿,叹息道:“可是拿你的命做赌注,危险实在不少,而且你怎么就料到他本人一定会去?玄峰在白楼的势力最大,最难根除,若是我们出手,必须要斩草除根。如果这次失败了,那我们以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他一定会去。这两年里我不断打压他的势力,将他的人赶尽杀绝,他是恨极了我,他那样自大的人一定想亲自手刃了我,这样好的机会,他怎么会不去。”
凤韶盯着错综复杂的棋盘,她手中一直握着的黑子终于落下,她抬起头,眸光清澈,说道:“血海深仇,我苦苦摆的这一盘棋,绝不能输。”
...
凌晨时分,山间雾霭浓郁,光影略显黯淡,苍翠清香沁心。凤韶屏息站定,抬头眺望,朦胧的远山重叠,瀑布倾泻而下,漫山的绿犹如一幅画卷。
突现惊变,原本平静的春风连同剑影席卷而来,杀机陡现,长剑也随之出鞘。
待林易上山之后,被眼前遍地的尸体所惊,他紧张的寻找着凤韶的身影,只隐约的见墓前有几人,他带着易念连忙上前去。走近看了清楚,易晏一只手臂垂下,另一只手仍紧握着长剑,易念快步上前正要搀起他,易晏摇了摇头,哑声道:“别碰,骨头断了。”
而另一旁的凤韶也好不到哪去,她半张脸都被喷溅成了血腥的红色,身上浓稠的血正一滴一滴的滴落入尘土,触目惊心。至于玄峰嘴角染血的跪在墓前,他瞥了一眼易晏,灰败的开口道:“是我大意了,没...没想到你身边还能有如此高手,更没想到你现在身手这么厉害了...”
凤韶紧扯着玄峰的头逼迫他抬头看向墓碑,她冷声道:“还记得她吗,韶儿。今天就用你的血祭奠她,也让她总算可以瞑目了。”
待她的长剑刚要割破玄峰的喉咙,他急迫的叫道:“凤韶!你不能杀我!你别忘了,你...你中了我的蚀心之毒...!”
“等一下!”林易一听连忙拦下道。
玄峰得以喘了一口气,他紧接着说道:“凤韶,这几年你没少尝过蚀心之毒的滋味吧!若是你杀了我,那你永远都别想得到解......”玄峰的话还未说完,他双目瞪大,捂着喉咙倒地已亡,而他喉间喷出的鲜血恰好溅在墓碑上。
举手间一切已然无声,凤韶的目光投向另一块墓碑。
六年了,这六年里,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铺垫。六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血债血偿,这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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