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神色稍解，“先帝身身边大太监，苗总管！”

灵蕴苦笑，苗总管，她猜的果然没错。“细细说来，他都让你做些什么？可有给过你什么信物？”

陈章眼珠贼溜溜一转，说：“他不知怎么知道我缺钱，送了我一处院子，说是让我儿子成婚用。还给了一万两银票。就让我那天晚上放库房里一箱东西，第二天对别人说是谢老爷拿回来入库的。”

“还有呢？”灵蕴以前就知道府里库房主管是个老滑头，但也算尽职尽责，并未干预过。

“还有什么？啊，都是小人见利忘义，冤枉了谢大人！小姐放了我吧。”陈章求饶。

灵蕴不屑，这变脸真够快的。“你后来为什么要假死逃生？遇到了什么？”

“唉，谢家流放出城没两天，我就听说啊首告谢大人贪墨的那个举人好端端从自家楼梯上摔下来，死了！我就知道了，这是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我一合计，就花钱买了一具死尸，让我儿子对外说我死了。他们就会放过我家人了。”

“还真是顾家啊。”灵蕴冷笑。“我听说那人喝多了才踩空摔下的，你怎么知道那人的死不是意外？”

“我当然知道，他那样一看就不是摔死的。而且……”陈章有些自鸣得意，突然又意识到言多必失，生生改了口吻：“而且也太巧了不是？”

灵蕴看他表现知道他并未说实话，又取出两根银针，“刚刚是局部刺痛，要不要体验一把全身被蚊子叮咬一般的瘙痒感?”

“姑娘这是何意？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啊。“陈章看着那两根细细的银针心有余悸。

“他不是摔死的，是怎么死得呢？”灵蕴问道。

陈章吞了口口水，“我去看了那人的尸体，他是被人下毒的！那嘴唇紫黑，七窍流血，摔死之人怎么会会如此？况且那楼梯不过十尺高。轻易摔不死人的。”

“有的人大量饮酒就会脸色潮红，嘴唇乌紫，这也不足以说明。高空摔下，伤及肺腑，七窍流血亦是可能。你的推测不成立。”

“我当然也怀疑啊，跟他一起摔下来的还有那坛子酒，不过摔成碎片了。我悄悄捡了一片，拿银簪一验，乌黑乌黑的啊。下足了分量！”陈章略有些夸张的说道。

“陈掌柜果真是聪明人，那个碎片应该还保留着么？可在这柔然城？”

“我留那种不详的东西做什么？”陈章赶忙摇头，“我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拿着那个证据也丝毫威胁不了他们，更是给自己招惹杀身之祸，我才不会这么做。”

灵蕴看他此刻深情不似撒谎，“还有什么？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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