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如此,”灵蕴恍然大悟,讽刺道:“这是替他外孙报仇来了。”她坐了起来,“更衣,咱们去看看。”
灵蕴领着两个丫头来到后院马厩,发现梁皓卫冬生二人挡在追风前面与梁夫人和身后仆众对峙着,中间还跪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中年男人,是马倌老吴。梁大少看到缓缓走来的表妹,如蒙大赦,不禁喊道:“芃芃,我的好表妹,你快跟娘说说,放了追风吧。”
灵蕴施施然走到梁夫人面前福了福,撒娇道:“姨母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我这不是没事儿嘛,人造的孽怎么能让马来承担,您说是不是。”
梁夫人拉住灵蕴的手,又心疼又惭愧:“怎能没事儿,这一身的伤痕,留了疤可怎生是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跟你娘交代。你说得对,人犯的错自然更要承担。老吴就交由你处置。至于这马……”
“芃芃你看,”梁皓打断梁夫人的话,献宝似的递过昨日套在追风身上的新马鞍,“这个老吴好歹毒的心思,在马鞍侧面插了两枚短钉,头上还裹了块棉布,刚骑上去自然无妨,一旦越跑越快双腿夹着马腹越紧,钉子就刺破棉布扎进马腹,马儿吃痛必然发狂。”
灵蕴看了看那副马鞍,刺破的布块上沾了暗红色的印子,想必是血迹。她走到老吴面前,轻声问:“听说你是燕回的舅舅。”
那老吴此时又气又怕,浑身颤抖,却还是很有骨气地嚷嚷:“你个毒妇!刚出生的孩子,还是个女孩儿,你就如此容不下?老天不开眼啊,竟让你给回来了!”
阿桂走上前,给了他两个耳光。
灵蕴有些不解:“消息传得倒是真快。那些不明所以的外人乱嚼舌根就罢了,你们一家子人为何也这样认为?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伤伤天害理的事儿,你要找我寻仇?”
“你还装无辜,”老吴愤愤:“若不是你逼迫,他们怎么会掐死那孩子,虎毒不食子,定是你唆使的!”
灵蕴震惊,虽然也想过那孩子的死或许不是意外,可她终究还是不愿相信人心竟恶毒至此的,因而默认了他们所说的意外死亡。可没成想,真相这么快就血淋淋的揭示了出来。他们怕是和自己一样,不愿相信沈家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血下手,那么便将全部的恨意转移到了她身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灵蕴感到深深的恐惧,沈家父子所谓的“交代”,便是这个婴孩的命啊。
事情真相已然明了,她不欲再多费口舌,对梁皓道:“表哥,大秦法制森严,即使家奴也不便私下处理,毕竟杀人未遂,交给有司论处吧。”转念又改了主意,“不如交给大理寺吧,我就恶人做到底了,告诉沈家,这个锅我不背,赶紧想办法给我摘了。”
梁皓命人押解了老吴下山,追风也保了下来,梁夫人看出灵蕴情绪有些低落,温言宽慰几句,领她回房休息了。
午时将过,谢范氏带着灵均急匆匆赶来。谢夫人看着女儿心疼不已,灵均看着憔悴的姐姐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恨不得撕了那造孽的老马倌。灵蕴伏在母亲怀里,委屈巴巴讲述自己的遭遇,言语里透露出想要跟沈家退婚的意思,母亲虽是满口应下了,她却知道这事儿得老太爷拍板,父亲都不一定能做主。
三日休沐已过,黄昏时分,梁皓和卫冬生过来拜别回京。谢母赶紧命灵均拿来一支上好人参并十锭金子交给冬生以示感谢,一番热情的谢辞羞的冬生满脸通红。他连连推辞,无措的看向他的梁大哥求助,梁大少却也劝他收下,“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救了芃芃一命,你不收,姨母他们不会安心的。收下吧。”红着脸的少年这才勉为其难收下了谢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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