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场批斗终于画下了句号。柏憧起身离开，肉眼可见的轻松与愉悦。虽然这种情绪仅限于那微微勾起的嘴角，但是跟他以前那种冷冷的样子比起来也算是天差地别了。远鹏跟在他的身后，根本不敢去看钟埃，也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毕竟他也是帮手之一。

人走了，钟埃也拖着这条残腿走出这座令人厌烦的大殿。她走过的路隐隐约约哈能看到零星的血迹。她没有什么力气去管其他的事情了，她不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只想回到青鸾殿中，好好在床上躺一会儿。

万籁俱寂，钟埃脸上仿佛也出现了像柏憧那种漠然的神色来了。也许，这样的表情最不费力，也最简单吧。可是，有这样表情的人却是最复杂。

远鹏将柏憧送回他的寝宫之后，便连忙往自己的住处赶去。毕竟好久没有见过言欢了，一想到一会儿就能听到言欢的声音，看到真正的活的言欢，远鹏觉得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没有那么糟了。

“远鹏。”激动啊，心中人就明明白白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终于能亲手去抚摸他的脸庞。你回来了，真好。

“诶，你别哭啊！”

远鹏连忙手忙脚乱地擦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心想我可真是太没出息了，不就是好些日子没见吗，至于吗？边这样想，边去擦那止不住的泪。

言欢连忙拍着远鹏的后背，也是又是慌乱地安慰道：“这不是回来了吗？这不都好好的吗？对不对。是不是？不哭了不哭了啊。”说着就把远鹏这个大高个揽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接着低声细语地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远鹏才将将止住眼泪，刚要开口，一个没忍住又开始哽咽了，“我我……我就是激动……你知道吧……我我……我其实……”

言欢也是有些无语凝噎了，自己这是找了个什么玩意儿？干啥啥不行，掉眼泪第一名？明明自己才是小女生啊，明明该哄的是自己啊？怎么怎么还倒过来了？这好没道理啊？

不过，远鹏也是有些过于脆弱了吧。看他难过的那个样子，言欢也不忍心说些什么，只能一边安慰，一边无奈，一边安慰，一边又很无奈。

“你先收一收啊，我问你个事。”

“好。”还是有点哽咽。

“这陛下和钟埃姐姐到底是怎么了啊？我越看越不对劲儿啊。”那时钟埃刚回来时，昏睡了过去，言欢听说了就连忙冲到青鸾殿去。等到她走的时候她才看到柏憧不急不慢地赶来，于是心中不免气恼，便跟着他又回了青鸾殿。还没找机会跟柏憧说上话，柏憧就走了。而且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她再去看望钟埃的时候，钟埃便对柏憧绝口不提。不管言欢怎么旁敲侧击，钟埃也只是无奈地笑笑，然后就扯到另外的话题上了。

不提不要紧，一提起柏憧和钟埃，远鹏那股子劲儿又上来了，好像还更凶了。终于，言欢在柏憧磕磕绊绊的讲述之中了解了事情的缘由，不禁也有些红了眼眶。言欢趴在远鹏的背上，默不作声。

曾经她艳羡过的感情现在已经零落成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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