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般相拥时,谁也不曾能想到,硬生生分开的两人,之间的情分却未曾疏离半分,反是愈发浓重的思念才叫人愈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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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深宫之中,能够两心相属着远远相伴,已是不易,再不敢有别的念想。
人一旦贪念得少了,得到的也才能愈多。
良久,羡晚才从那宽阔得叫她无比安稳的怀里出来,仍是眼中氤氲不散,染上几分红丝,纤长的睫毛打湿一片,沾湿了眼睑,看得愈发犹怜。
“委屈了?”眼前的男子抬起手来,指腹轻柔为她拭去为干涸的泪痕。
羡晚重重的点头,在何人面前她皆是只字不提委屈二字,可在傅城轴面前,她忍不住,亦不想忍。她从未曾想过,这条路瞧着平坦宽阔,可走着步步荆棘。
“是我不好,护不住你。”傅城轴俯首,漆黑的眼眸中,席卷着一如既往的眷恋情深,还有翻滚的懊意。
羡晚不好过的这段时间,更不好过的,便是傅城轴。
天色擦亮时便起身上朝,下朝便在建章宫里同大臣商议朝事,大臣退下之后,免不了又是一片等着批阅的奏折,往往日头正烈时垂首,不知时辰渐过,再抬首时,天际唯剩余晖。
只有殿内烛火摇曳,方能用自己仅剩的所有时候去牵挂永宁殿里的女子。朝政大事前,他不敢想起羡晚,怕扰了心神,唯能在疲倦至极时,才不忘每日里询问梁淙,羡晚如何。
闻得羡晚会在殿里闹脾气,闹腾两个丫头时,眉宇间的皱痕便会跟着平缓几分,可闻得夏日炎热,腿伤一直不见好时,又会焦心恼怒,恨不能亲自去瞧着喝药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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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能来求了太后让羡晚出殿门,也不过是傅城轴耍了心计来的,晾着羡晚的这些时日,顾及制衡六宫,安抚李岐,免不得要多去昭仪宫里。
又故意在昭仪面前说起,悦妃主理六宫疲惫,赏一场戏下去,便都道宜兰殿去看戏,这才避开处处眼线,把羡晚宣到这慈安殿来见一面。
这些心思别人不懂,羡晚懂。
羡晚轻轻摇头,“我不替自己委屈,我是不甘他们找尽一切缘由来制捁你。”
傅城轴看着羡晚又是心疼,又是不甘的模样,忍不住低下头去,重重吻了殷红的唇角,又才直起身子,拉着羡晚往软塌上坐去。
羡晚随着走去,瞥眼便见了矮几上放着的金创药,一下就挣开傅城轴的手,再不肯往前走一步。
傅城轴也定住转身来看她,像是早料到羡晚这般性子,敛了眉眼哄她,“我给你上药,不疼。”
“我不。”
见羡晚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的回绝,傅城轴也不恼,顿时便上前一步来,羡晚还来不及喊出口,便已经被男人横抱在怀里,自己也连忙伸手环住,湿漉漉的杏眼抱怨着看他。
如此这般细看着,才发现他又消瘦了些,想必是政务繁忙,不能好好进膳,好好休憩,愈发显得轮廓凌厉精致,剑眉之下永远是一双羡晚最爱的深邃漆黑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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