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着皇上出殿门前的嘱咐,也不敢回了羡晚的话,打着马虎眼过去。
羡晚见此也不再追问,起身走至正厅进膳。
旁侧无人时羡晚惯爱在矮几上用膳,不拘束那套规矩。
今日也便是如此,羡晚才要褪了鞋盘腿往软塌上坐去,垂眸便见了一片叶子静静躺在软塌之上。
想来奇怪,望安和曲桃两人惯不会坐在着软塌之上,永宁殿四下无人来探,除了羡晚自己,当不会有人坐在这软塌上。
况且即便是昨日悦妃来时衣角沾上了,后夜望安收拾时也该清理了,怎会一早上又见一片海棠树的叶子?
羡晚狐疑着看向身后布置着早膳的两人,开口问,“昨夜是不是有谁来过?”
这一问,两人拎着碗皆是一个激灵,顺着主子的眼神瞧去,那正躺着一片惹人眼的叶子,心中不禁腹诽,皇上倒是只会嘱咐咱们禁声儿,自己怎的就把这些个杂什留在这儿了呢?
“说话呀。”羡晚急了,心下隐隐有了猜测,急着待她们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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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是都猜着了吗……”望安不敢回话,只曲桃呢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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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晚眨着眼静立了一会儿,才又回神坐在软塌上,叫望安端来早膳,再没提起昨夜的事,只一口一口喝着膳粥。
待羡晚吃下最后一口点心,两人才帮衬着来把东西都撤下去。
好容易殿里没人了,羡晚才没出息的吸吸鼻尖的酸涩,瞬时便红了眉梢,半倚在暖窗下,瞧着外面的日头,刺得眼眶生疼。
是了,羡晚早知道。
今早起身时,总觉着昨夜睡不安稳,有绒毛般的物什落在额上,又听到有轻声碎步的声响,难耐陷于梦中难以清醒,没睁开眼来。
今早着衣时又见望安曲桃这等神色,心下思虑,再瞧见着软塌上的叶子,便是明了,再如何这半夜三更,谁能打开这永宁殿的门?
羡晚心中闷着一口气,把那片叶子攥在手里,望着窗外亦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头在五月中可真真儿就热了起来,各宫都马不停蹄到内务府去领了夏日的冰来。
曲桃和望安两人也是,帮衬着去内务府领来份例,可进殿门时,后头正跟着一个小公公,瞧着有些眼熟,像是跟在梁公公身边的弟子。
羡晚顿了一瞬,便立时下榻来套了鞋子往外头走去,那公公也正立在门外,显然是等着羡晚出来,抬眼见了正主出来,便连忙打了个圈儿行礼,起来又瞧了瞧四周,并无什么不妥的杂人。
“皇上叫奴才来传话,让奴才告诉娘娘,这日头,总不至一直这样热,叫您忍一忍。夏日过去了,日子也就好过些了。”
羡晚先是眉眼有些微红,眼波流转间,有淡笑露出,“你去回话,我不怕热,冰块的份例足够,我熬得过去。”
“是,奴才这就去回话。”
那小公公走远了,望安和曲桃才笑开了,上前两旁拥着羡晚往里走,毫不掩饰心中欢喜,甚是替羡晚宽心。
“主子您看,皇上还是牵挂着您呢。”
羡晚进殿来瞧了眼箜笼里的冰,轻声道了句,“这夏日,也不这么难熬了。”
两人陪着羡晚,无甚要紧活要作,也就同着羡晚在殿里陪着说话插花。
殿外的外围宫女不时能听见些小声传来,却也觉着许久未曾听过这俪嫔娘娘打趣欢笑的声儿,也跟着欢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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