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晚醒来之际,正是一日后的晚上,朦胧着睁开眼,曲桃正趴着睡在自己的床边,记忆一点点回笼,羡晚深吸一口气,还未来得及深思,只是脑中知道哥哥战死的这个消息,就足以让羡晚痛苦不已。
羡晚眼角微红,轻轻拍了拍曲桃,曲桃一个惊吓便马上清醒起来,“小姐你醒了?”曲桃眼中有些血丝,却掩饰不了见羡晚醒来的欣喜,“我去告诉老爷。”
羡晚将曲桃拉住道,“遣人去知会便是。”羡晚双手撑在身后缓缓起身,“我还有话问你。”
曲桃见状马上上前扶住羡晚,“我遣人去便是了,府医说你是悲伤过度加之身体疲惫不已才如此。”
羡晚点点头,等了曲桃回来,让她坐下才问,“爹爹和额娘如何了?”
曲桃轻叹一口气,握住羡晚的手道,“皆是悲伤不已,老爷还稍微好些,倒是夫人……也是卧在床上,不愿见人。”
羡晚无了言语,是啊,此时此刻,她便是不问,也知道爹爹和额娘有多悲痛,额娘这一生就为爹爹生了一儿一女,那二姨娘也独有一女而已,如今哥哥一走,整个将军府风雨飘摇,随时随地都可能覆灭。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赶忙问曲桃,“曲桃。”羡晚满脸后怕和担忧,试探着问出口,“傅城轴……他可有消息?”
曲桃的手轻轻拍了羡晚的,“小姐别担心,”曲桃伸手帮羡晚掖了掖被角,“庆贵妃昨儿夜里来传,叫你不必忧心三皇子,昨夜大捷,想必再有一月,三皇子便能回来了。”
羡晚闭着眼点点头,算是松了口气,才准备要去见爹爹和额娘,便见爹爹走进来,羡晚抬眼一看,爹爹竟是在一夜之间头发花白了许多,脸上布满悲痛和沧桑,行至羡晚床边就着曲桃准备的椅子坐下,伸手拂了拂了羡晚的额头,“身子可有何不适?”
羡晚强忍着眼泪,抬手抚着父亲蹙起的眉头,“爹爹不必担心羡晚,爹爹……”
于其封打住羡晚的话,“爹爹知道你要说什么,爹爹都知道,早在你哥哥说要出征,我便早已预料到所有可能发生的结局,爹爹明白的,只是你额娘,还需你多去开导。”
“我知道,我定会陪着额娘的。”羡晚红着眼圈,未留下的眼泪装在眼眶中,模糊了羡晚的视线。
宁郡王府
“郡王,前线来报,傅城轴又获大捷,无需几日便可返京了,如今于羡川阵亡,是我们出手的最好时机。”身着黑衣的男子,阴沉的脸上戴着一张鎏金的面具,看不清面容,只低着脸对身前的傅城恪道。
傅城恪抿了一口手中已然微凉的清茶,缓缓道,“是啊,茶水已凉,该是时候了。”傅城恪微微抬起眼皮,那眼中竟满含着冷厉与狠绝。
“尘风知道该如何做了。”顿了一瞬,又问,“便在明夜亥时可好?”
傅城恪并未答话,沉思了几秒,才懒懒的点头,“去吧,这天,也该变它一变了。”傅城恪放在隐于身侧的右手握成拳,指骨泛白,发出一些隐忍的声响。
将军府
羡晚房内十分安静,伴着丝丝凝神香的气味,只能听见笔尖和宣纸摩挲的声音。
“小姐,已是戌时了,曲桃给你卸下钗环就寝吧。”曲桃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拿了外套披在羡晚的身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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