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之日
烈日普照着大地,似乎也想送一送这忠良的士兵,厮杀于战场,不惜化为白骨,也只为保这鄞国安宁。出征之前,皇上特下旨,命将于其封护国大将军之位传于其嫡长子于羡川,且不日带队出征。
只见于羡川已在备着各项事宜,城墙下正整整齐齐的矗立两百万兵马,正等着主将傅城轴和副将于羡川发号施令。此时的羡晚也正和庆贵妃站在城墙上,却迟迟未见傅城轴。
羡晚心乱如麻,忽听见耳旁落得一道熟悉的嗓音,“羡晚。”
羡晚一瞬也未曾停留,侧身便见傅城轴正向自己走来,逆着大好的阳光,身上的铠甲竟是又给他添了几分沉着安定而雄伟的气质,手握羡晚常用的那把细长而锋利的剑,羡晚见不着他脸上携着笑,只知那高大宽厚的身影停在自己身前。
羡晚贪婪的汲取着傅城轴身上的气息,傅城轴亦未言语,只是伸起未握宝剑的一只手,轻轻抚上羡晚发髻上唯一的那只木质发饰,那只,他亲手做的海棠发簪。
羡晚忍不住想抱他一抱,却又顾忌皇帝和姑姑在身侧,不敢妄为,良久,傅城轴才见羡晚缓缓抬头看向他,启唇道,“我便等你凯旋。”
复又低头从水袖中拿出了一个翠绿的物什,递至傅城轴眼前,是那天猜灯谜的老店主给下的连心佩,羡晚把连心佩放到他手里,“这连心佩是我去法华寺找老僧开过光的,能保你平安。”似怕他不信这些,连忙道,“就当给我个安心。”
傅城轴笑着接过,又走至皇帝和庆贵妃身前说了些什么,羡晚已经不记得了。
羡晚只记得,行征前,傅城轴身披铠甲,手握宝剑,看着城墙下的二百万士兵,声音豪爽而沉稳有力,“今我鄞国边境几经受扰,身为我鄞国之将士,必万死不辞,保我鄞国安宁。我傅城轴身先士卒,同诸位将士力保这鄞国山河无恙!”
城墙下的二百万士兵,同时道,“我等必誓死追随两位将领,保我鄞国之安宁!”那豪气和士气,似要震破云霄,冲碎地下三尺。
随着震耳欲聋的三下鼓声,福德亲自端出壮行酒,傅城轴顺手接过,仰头一干而净,与城墙下的士兵一同,将这瓦樽用尽力气坠在地上,羡晚站在城墙内里,虽未能见到士兵的样貌,却仅从这力道之大,便可知,军心大振。
太阳的移动逐渐换了些方向,吉时已到,傅城轴该动身行征了。
羡晚的一只腿不听使唤的往前了迈一步,而身子却被身旁的庆贵妃拉住,终是止住了脚步。
只见傅城轴在下城楼之际,在视线之末顿住,回头看向羡晚,终是明了什么叫作一眼万年,那一眼,傅城轴深深的看着,似要把羡晚的每一分模样,当作今生的最后一次,深深的烙刻在心中,永生不能忘怀。
末了,终是抬腿离开。
那日阳光正烈,让这冬日里的结的霜雪也化了些许,羡晚想着,大概到这霜雪全然融化之时,哥哥和傅城轴,便会平安归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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