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还未过三巡,我便有了些许醉意。
在停桐姐姐和建安哥哥的百般阻拦,甚至夺了我的酒藏起来,我这才罢休。推开了船窗,倚靠在船窗边上,望着湖面景色。
金陵城太湖里的夜景极美,远处岸边的秦香楼阁上点着灯笼,华灯初上,月下相逢,婉转动听的歌声从邻船若有似无的传来,似有琵琶声也似有古琴声,呕哑嘲哳的飘荡在这月色照拂,波光粼粼的湖水面上。
树影低垂,秋风撩动,卷着我耳畔的几缕碎发,拨动着我的耳垂,让人沉醉。
从四周邻船纸纱窗户里火影灯烛的映衬下,依稀能看见那些游船里,歌女舞女美妙婀娜的身姿,望之便叫人眼神迷人,那些宾客映照出来的黑影,也能清晰瞧见他们那寻欢作乐的各异神态,眼色迷离,被那舞女歌女勾去了三分心魂,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我趴在船窗沿上,拍着窗沿,指着那些迷离烛光,呵呵笑道:“美人美酒,我若是男子,也爱那美人,也想醉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
许是我这醉话实在不应该从个女儿家嘴里说出来,建安哥哥立即就走过来捂着我的嘴,看了看四周的游船,他道:“绾和,休得胡说,这若是叫人听了去,指不定背后怎么议论你呢,他们会说一个姑娘家,嘴里不干净。”
建安哥哥这话说的拘谨,自己平日里行事作风那般无拘无束,却倒反教训起我来了,是不是男人都这样?不管自己如何如何,却专爱管女子如何如何?
就像爹爹,爹爹那般爱娘亲,当初无名无权,不过一个小小官员,只因远远在雅集上见了娘亲一面,便敢去求娶娘亲,说好的一辈子只有娘亲一个女人,却还是因为娘亲只有我一个女儿,生不了儿子而纳了妾室。
今日里,府里两桩喜事,一桩喜事是爹爹升了相国,另一桩喜事便是爹爹六年前纳的小妾,在为他生下一女后,一月前又为他生下一个儿子。
两桩大喜事,都与我与娘亲没关系,都是爹爹的快乐逍遥事,仕途得志,能继承家业的子嗣也有了,真可谓是双喜临门。
作为女儿我本该是为爹爹高兴的,可是,当我偷偷瞧见娘亲偷偷地哭,偷偷的擦干眼泪,强颜欢笑假装很大度的为爹爹操办宴席,瞧见娘亲又难过又劳累的模样,真是令我心中难受的厉害。
我不悦的挥开建安哥哥捂住我嘴巴的手,别过脸去,落下几颗晶莹滚烫泪珠儿,对着那湖面悠悠的长叹了一口气。
停桐姐姐跪在一旁,拿出帕子替我抹着眼泪,劝慰我说:“姑娘,别哭了。”
见停桐姐姐替我抹眼泪,建安哥哥那个笨蛋,这才发现我哭了,他慌乱的将脸凑到我眼睛跟前,眨巴着眼睛,甚是不解的问:“绾和,你为什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去揍他?”
停桐姐姐没忍住,笑出声来:“建安少爷,谁能欺负我们家姑娘,我们家姑娘不欺负人家就不错了。”
建安哥哥挑了挑眉:“也是,她是这金陵城中除公主外,最尊贵的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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