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两个人一起出去看看得了,试试会不会真有危险。”昌进还在说着风凉话。
赖伯生不顾三云阻拦,还是去了甲板处,刚站起来就摔下去了,她用力把大绳索扔到肖书那边。
肖书这一瞬的感动难以言喻,可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他费力过去拉住大强,好在对方身材瘦小,可是绳索那头是看上去更柔弱的女孩。
他没有抓那根绳索,而是把绳索捆在大强身上,大强已经头破血流。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爬了起来,对着舱门里说,“都愣着干嘛?救人啊!”
她底气十足,顿时化身艘船上的救世主。
三云被她嫌恶地一瞟,不想救也得救了,不然之后她更看不得他了。
“出去几个救人!”他抵住舱门,命令几个人出去拉人。
肖书终于进到舱内,此时外面依然惊涛骇浪,然里面的气氛也不亚于那场面。
“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你为了救他一个人,可能毁了我们一船的人!”三云很少强硬着和赖伯生讲话。
她终究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罢了,刚刚那场风浪还让其心有余悸。
“那为什么不让善后的人进来?为什么要针对他一个人......”赖伯生想要反驳质问,她清楚肖书被关到外面不是巧合,可是越说到后面越没有底气,肖书实际上在三云眼里不过是一颗小棋子罢了,看不惯就可以随时碾碎,根本不需要刻意安排。
反而是她,抱着什么心理宁愿冒着牺牲所有人的风险,去救这颗棋子呢?
三云眼里冒着火,不会真对着赖伯生发,便转移对象,看到缩在角落的大强,那火气直冲脑门。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他大言不惭地指着双目空洞的大强。
他有言外之意,在场的少年里面十有八九都是通过毒品被他们控制了,一旦出现大强这种情况,那就是留不得了,还是大强命好,才捡回一条命。
舱内一片哑然。
“难道不是你们造的孽?”缠手靠在舱门上的少年看着这一切实在忍不住出声指责。
这一言让所有人心都咯噔一下,这少年竟敢说出这样的话,他神色淡然,似乎能刺穿在场每个人的心理。
三云的火冒得不止三丈,这可是肖书自己撞他枪口上了。
“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吗?你敢说这种话?”他瞠目看着少年,对方仍面不改色,三云心里早就将他千刀万剐。
赖伯生盯着少年,见他嘴唇干裂,身上血迹斑驳,却丝毫未影响他此刻的帅气,她认为这才是少年该有的样子,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这是与生俱来的。
“知道,所以我说这种话最差的处境还能如何?”肖书丝毫不畏惧,他知道自己摊牌越早越危险,他想泄气,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送命。
“最差不过就是死了罢!”肖书笑笑说。
挤在一起的几个少年,都看傻了,惊讶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说到染毒这件事情,他们没有见肖书发作过一次,原以为只是他个人忍耐性比较好,可是多次麻醉也不见管用,这样一想,这家伙其实是个怪胎吧!
“哈哈哈哈哈......”三云没接肖书的话,倒是昌进爆发了一阵大笑。
“这出戏可真是太好看了,”昌进自顾自地鼓掌,又一指肖书,“你小子还是憋不住了吧?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吧!”
众人不知其所云。
“我早说过你小子最会装蒜,信你的人迟早会被你吃个一干二净,连骨头都不剩。”
也不知道昌进的道理从何而来,或许是他多年以来的经验以及直觉告诉他这小子绝对不简单。
三云是觉得肖书不是省油的灯,可也没昌进说的那么严重,他不信一个长得小白脸似的少年能作出什么妖来。
“我们的计划实施没有人能行吗?你们想要这个时候把人都杀光,然后自己去完成任务是吗?”赖伯生适时出声,警告昌进和三云,这次计划的核心就是靠这些选出来的少年。
“你说的有些严重了,这艘船暂时不会出现一滴血。”昌进打个马虎眼,他还想再多看些戏,反正掐命脉的人是他们。
“这样最好。”赖伯生说完就背对他们,坐在床铺下面,稳定自己那躁动的心。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敢再看门那边的少年,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他听着,她素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雨并未让任何人遇难,反而过了一天后,船继续平稳地行使在湖面。
过了大湖的三分之二,渡船前方有只小船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