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半刻,师徒二人来到一处宽敞的房前。
望着雕刻有展翅仙鹤的紫檀木门,楚清秋感叹,还是官家过得奢侈,自己的上清派穷的叮当响,徒弟们睡的床都是简陋搭起来的,只求塌不了。而人家连张门都得精雕细刻,完全不能比。
咚咚咚!瞿云利上前敲门。
“总捕头,我师父前来拜访。”虽极度厌恶陆运才,但形势比人强,他还是得隐忍。
“楚贤弟来了。”人未见,声先闻。
唰的一声,陆运才亲自开门,将师徒二人迎入房间内。
房门一开,楚清秋才真正觉出了什么叫奢侈,瞧人家的“办公室”。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张黑色木制案台,不少纹路装饰其表,数不胜数的案宗摆在上面,左右各一半人高的麒麟瓷瓶,内里并无所盛,只是摆饰。最让他称叹的是,东面放了一排博古架,金银玉器摆放其上,西面是茶具和凉椅。
楚清秋不禁暗问,这陆运才到底是来办案的还是来享受生活的?这就是权贵子弟吗?他全都要!
“楚贤弟,一大早来找本座所为何事?”
楚清秋迟迟不开口,陆运才主动发问。
回过神来的楚清秋回道:“唉,还是王家,而今案情已结,尽早让他们一大家人入土为安吧,老弟也好放心把崇阳带走。”
“对对对,昨晚一番忙碌,倒是将这事儿疏忽了,本座马上安排,明天举办大丧,让崇阳贤侄披麻戴孝,好好为王居正伯父和其一大家人送终。”
“我替崇阳多谢陆总捕头了,不多打扰老哥办公,我们告辞。”
目的达成,楚清秋拉着瞿云利便走。
“楚贤弟,那本座就不送了,倒是……瞿云利。”陆运才指着紧紧跟随楚清秋的瞿云利,你旷工几天就算了,现在案情已了,还想出去乱跑?
“哦,总捕头,我再请一天假,师父要去我家一趟。”瞿云利甩下一句话,匆匆离去,自打知道自己被陆运才坑了三年之后,他这拼命三郎暂时也不拼命了。
陆运才望着二人亲密无间的背影,面色阴沉。
虽然夺取了瞿云利不少功劳,但他确确实实一直在暗中培养这个新人,希望日后能提拔于他,为家族所用,只是到头来,自己辛苦栽培的人才,却被楚清秋给收了心,让他如何不气。
至于谋夺瞿云利的功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让他这么早晋升为中级捕快,迁到沧州城任职,成为萧显成的心腹,就是白白为皇室萧家送礼了,传回家族中,少不得被斥责一通。
皇室为何也是四大世家之一?因为,萧家不过是篡位夺权的前朝臣子而已,既然西明国是这么来的,那他们陆家……
还有这当朝皇帝,陆运才想到二人的恩恩怨怨,睚眦之心毕露,狞笑不止。
楚清秋拜访瞿家,瞿父瞿母热情招待于他,强留下他享用午膳,盛情难却,他与瞿父闲谈整个上午,待午膳罢毕,方才离去。
而瞿云利不再跟随,楚清秋该教的都教了,他还是期望这记名弟子能在神捕堂干出一番大事业。
穿过热闹的坊市,楚清秋回到王家府邸,嚯!整个府宅已被白布包裹,府中搭起一座简陋的灵堂,前来吊唁的人接连不断。
神捕堂的办事效率,真高!
翌日巳时,丧礼开始,王家只剩王崇阳一根独苗,故此一切从简。
段裕与孟学智主动披麻戴孝,师兄弟三人共同送王崇阳的胞亲最后一程。
看到这一幕,楚清秋感动不已,徒弟们亲如兄弟,比他们在武道上突破,更让他觉得自豪。
因为,武艺有系统传功帮持,而品性,却只能他自己言传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