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凉城走到了凉言的身边,他早已经看出了凉言一脸的担忧和歉意。
“无妨,我都已经习惯了。”凉城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拉着师姐往院子里走。
两个人进了凉城的房间,凉城的房内和别的屋子的风格明显不一样,主色调以淡青色和白色为主,虽也同样淡雅,却也平添了几分生气。
凉城拉着师姐在桌旁坐了下来,细细的端详着她。
“师姐,你瘦了。”除了凤凤和母亲以外,凉言是这个世界上第三个可以让凉城这么温柔对待的人。
“现在才想起来我呀?”凉言责怪的语气中更多的还是宠溺。
“师姐,您也知道我从不会去前庭的。”
“逗你的。”师姐抬手刮了一下凉城的鼻尖。
“以后师姐不必为了我再顶撞凉家其他人,我也说了,我早都习惯了。”
“师姐知道你的委屈,师姐也从未要求过你什么,但是阿城,明日父亲的祭礼......”凉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也知道凉城自然会懂。
“我知道。”凉城的声音明显的轻了,“毕竟是父亲的祭礼,我不会生事端,怎样我也都会忍。”
凉言的目光透着满满的心疼,凉城怕凉言担心,又赶紧加了句:“祭礼之后,我便带凤凤回云夜。”
“这么匆忙?”
“嗯,凉府我一刻都待不下去,况且母亲还在琥珀台,我离去这么多日,还是不放心......”
“也好,她的伤确实需要你在身旁多照料。”
凉言看着凉城,又想继续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凉城轻轻笑了笑:“师姐,想问什么,便问吧,无事的。”
“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凉言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凝重,她拧着细眉看着凉城,没再说下去。
“嗯。”过了好久,凉城才微微点了点头,“楚氏。”
凉城说完这两个字,凉言下意识抬起手捂住了嘴巴。
凉言这样的反应是在凉城意料之中的,他看着说不出话惊讶的捂住嘴望着自己的凉言,苦笑了一下。
“师姐,我真的不得不这么做。”
“阿城,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凉言压低了声音轻吼了一句,带着一丝明显的愤怒和责怪。
一直都没怎么对凉城凶过的凉言,今天却破了例,她自己都记不清今天这是凶他的第几次了。
“我知道的。”凉城的眼神中,有微微的歉意,但更多的却是坚定。
“都已经过去了三年了,你为何还要念念不忘,执着于此?”
“有些事情的真相我必须要清楚,就算是五年,十年,我也会一直查下去,直到我死。”凉城的声音虽然依旧是轻轻的,但话语中的坚定丝毫不减。
凉言是明白凉城的性子的。
凉城也算是从小到大都在她的身旁长大的,凉城的性子她自然也最是了解,从小到大,只要凉言说的话凉城都会言听计从,她也是凉家众多的兄弟姐妹中唯一一个可以让凉城顺服的长姐。
可唯独这件事,她没有任何发言权。
她明白此时无论她说什么,凉城认准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况且,他认准的这件事,已经在他心中扎了根,执着早已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她曾对凉城说过,人不要一直带着恨生活,可她也不是不懂,凉城的恨,绝不是平白无故。
那是任谁都无法自愈的疤。
凉言无奈的叹了口气,现下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凉城也明白凉言的情绪,在整个凉家,除了自己身负重伤的母亲,凉言是唯一一个把自己当做血亲来疼的人,虽不是亲姐弟,但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紧紧地将他护在身后。
凉城抬起手,轻轻的将凉言鬓角的碎发温柔的掖向耳后:“师姐,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说的话,我都会听,但是这件事,我真的没办法......”
凉言笑了笑,但同样是苦的。
她看着眼前的凉城,眼神中全都是心疼,他的委屈,他的苦痛,他的难言之隐,她一直看在眼中,心中是最明白的,因为明白,因为在乎,所以心疼。
“师姐只是不想让你再涉险了,好不容易归于平静,真的再经不起什么波澜了,于你,于凉家,都是如此。”
“凉城明白。”
“你做什么,师姐都会支持你,但师姐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迫不得已之时,一定要保全自身,万不可再与楚氏有什么牵连。”
“师姐放心,待我查清楚真相之后,自会舍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