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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无还是没有回答猎人话,就好像他们身在不同的频道。
背景声中,人们有的在讨论关于芥区的大事件,有的在谈槿楠两郡爆发的冲突,更甚者还有从楠境传来的消息,以及来自支柯城的信息。在这一团杂乱中,不死人和不死者的对视显得格外的安静,甚至有些可怕。
“你遇上我是巧合吗?你就那么巧在猎杀狮鹫?”
这下野马青铜可以百分百确认余无状态不对劲了,只是眼角余光瞥到后者就放在身旁的剑盾,他还是不敢直接开启灵视窥探对方,以免爆发一场突然且不必要的战斗。
到时候,自己和余无的身份铁定会一起暴露。一个野生的不死者和久违出现的不死人,看来不平海的海底监狱又要空出两个单间了,左邻右舍说不定还是曾经被自己抓捕的家伙。
“我的目的地就是万林,我是一个猎人。”
野马青铜审视清楚情况后,决定不正面回答余无的问题,没有给出肯定性「是」或「否」的答案,以免刺激到对方。
“所以,你也不确定...不确定...”他的话语声越来越小,野马青铜多少在庆幸余无终于接话了,这是个好消息。
“亚楠的瘟疫是人为策划的,这件事你知道吗?”
“当然。”
“也是,牧师肯定和你说过了。所以,你认为我的出现和瘟疫的爆发是巧合吗?”
野马青铜不敢确信,毕竟他也怀疑或余无和瘟疫之间的关系。
“或许。”
余无重读着野马青铜的回答,口中喃喃着或许二字,过了一会,他又说道:“那么,你的死亡和复苏是巧合吗?”
野马青铜尝试在表情上判断余无的精神状态,低声回答道:“会死在瘟疫之源的手里,当然是一场意外。或许是我,或许是王元家,甚至是我们都有可能。”
“但我一定不会死,是吗?”
“......”
当然,你是不死人啊。这句话野马青铜没有说。这样一想...不,他只是陷入了精神狂乱,自我意识被堵在了逻辑的死角里。
余无用勺子搅拌着土豆泥,将它们混在了一起,猎人瞧了一样,发现勺子是轨迹是个「8」字型像个走不出的死循环。
“...我的确没办法否认你的说法。可仔细想想,如果按照你这样说的话,事情需要一直往前推到火焰燃烧,出现...时间那一刻起。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巧合与必然混合而成的。”
他本来想说的是「第一因」而不是时间,只是这样听起来很像是真视教派的说法,他不太喜欢它们的神棍理论。相比起原始教派那种充满了笃定和绝望氛围的末世论,这种掺杂着救赎与终结、巧合与必然的模棱两可更领他想要打哈欠。
他接着说道:“如果你需要我帮你缕清一些思路,起码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
不死人略带血红的双眼盯着猎人,一口气将清水干了,在里面倒满了元素汤,又咕噜咕噜的喝掉,这才说道:“我怀疑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被安排的巧合,有某个存在或者人在背后推动着一切的发生。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而我现在开始思考了。”
黑袍中,水球似的眷族开始蠕动,不着痕迹。野马青铜答道:“你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中邪了,你确定不是昨晚的...”
没等他说完,余无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力气之大让他根本无法开脱。
红眼正在消退,只听余无说道:“就像我为什么会突然想去北方!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理由想去北方!它的确在影响我,可也显示出了很多,很多我忽略掉的细节。就像是...就像是我为什么会没有理由的,突然想要去北方。”
他的话语和逻辑已经完全错乱了,这说明余无喝掉的东西(元素汤)只是压制了显现出来的东西,而没有舒缓真正造成问题的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