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木头人。”木人爵士说完这句话,眼睛就失去了光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余无正想抽剑解救野马青铜,却发现无论他怎么挥砍,剑锋都无法触碰到对方,像是空间被拉长了。
这,就是鬼的手段。
猎人刚刚被捆起来的时候还稍微挣扎了一下,发现不可为后,立即是不在动弹,仅仅是轻轻握住了拳头,同时呼吸变得平稳起来。
看着他的姿态,余无也呼出一口郁气,开始整理起目前为止已知的信息。
随着这一口郁气舒出,他将提灯摆到了桌子上,思考起来。
少女是祭品,工匠是玩家。根据关系爵士所说的游戏规则,显然工匠是知道游戏内容的。所以他才将少女打扮成贵族的模样,所以她才会是「祭品」。
换言之,工匠肯定知道...让木人获胜的方法。
是的,是木人爵士胜利的方法,工匠知道那个「字」是什么,需想要获胜的难点在于怎么让木人说出来。
至于要不败——活下来,就需要那个少女做牺牲,否则不需要在她身上花那么大的功夫,要知道,如果没人胜利的话,可是大家「都要死」的。
换言之,他知道那个「字」是什么,这样少女才会有价值。
同时,野马青铜也知道...
「知而不言和说谎一样有罪」,木人爵士的这句话和他随之的行动,说明了野马青铜也知道那个字,更侧面反应了之前两个人在打的哑谜是什么。
当我发现这里的主人是个说谎就会长鼻子的木头人...
这说明他在进来之前是不知道这个字的,只有见到木人爵士之后才...猜测出来的。
该死,我不知道原版的故事里到底有没有这个情节,会不会答案就在故事内。
不..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才对。寓言故事是给小孩子看的读物,受众可太广泛了...
他不断思考着,思考着,而木人爵士就真的像一个木雕一样,一语不发,在等待余无发问。
我必须发问,但不能说出那个字...
重点,在必须发问。
他回想着从爵士说出「游戏开始」到闭嘴那一刻所说的话,开口说道:“游戏开始了?”
下一刻,那是宝石似的眸子又恢复了过来,爵士说道:“是的。”然后他问道:“故乡已不在,今到异乡来。主人迎门开,舒尽愁与爱。请问,我是谁?”
话语落下,一道藤蔓缓缓在余无身上蔓延,方向正是他的脖子,从这个速度来看的话,他大概只有十五秒的时间就会被缠绕上。
故乡...他乡...主人...
简单的串联和比较就让余无明白了木人爵士提问的迷弟,正当他要开口回答以摆脱藤蔓的时候。一股电流似的感觉从尾椎炸开,直通到他的天灵盖,就在他开口的一瞬间,他终于明白那个字是什么了。
然而,也正是这个明悟,让他陷入了死局当中。
答案...是「客」人。
现在回想起来,在游戏开始之前,木人爵士的每句话中,都有这个「客」或者「可」的音;而每当野马青铜说起「苛刻」「蝌蚪」之类的词的时候,爵士就会科科科的笑,第一次或许是凑巧,野马青铜发现了爵士的口癖,第二次绝对是试探,这也是为什么爵士说他知而不言的原因。
这两者应该都是木人爵士的某种机制,这种机制的服务对象是这个游戏。这点是和鬼相同是,它们会被什么东西触发,不过他的这个更为精致一点罢了。
该死就该死在余无在此刻想明白了,因为这导致了他此刻不能回答,也不能不回答。
回答了,就说出了那个字——木人爵士获得胜利,野马青铜就要死。不回答,要么完全不回答被藤蔓勒死,要么说个错误的答案,甚至不能回答「不知道」,因为这些都等于是在说谎,而在这里说谎就是死...
或者,可以用「抵抗」抵抗一下?
在他这样想的同时,藤蔓渐渐往上攀开始束缚在脖子上,此刻不死人还是没有想到办法,便已经感觉到了那个逐渐增加的压力。
思考,思考...
不能回答客人,也不能说谎——不能说不知道,或者其他错误的答案,因为都是说谎,所以,到底要回答什么...
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