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白嵇二人才告辞。
白嵇和陆商走后,云苓如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拿起前些日子未看完的古籍,然而,手上的书卷却久久未曾翻页。
不知过了多久,云苓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眉心,“阿金,进来。”话一落地,就有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些年来一直是你负责寻找秦艽,近日可有什么线索?”云苓神色平静地看着云金。
“娘子,最近是有一则有关秦将军的消息,说是一农人曾见过秦将军跌入湟水,没有确认消息真假,某不敢上报给您。”
云苓听后不语,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嗒,嗒,嗒,嗒……”轻缓而有节律。云金低头立在一旁。
“你沿着湟水之战旧址到湟水下游去探查,多派些人,还有不要张扬。”轻柔的声音幽幽响起。
“是。”云金作揖转身向门口走去,将要踏出房门时,身后又传来声音,“湟水上游也去找找。”
申初,云苓吩咐半夏和苏木准备回府。
俄而,半夏却神色为难地走了回来,“娘子,我们没有可以驾驶马车的人了,阿木、阿水、阿金都不在。”云苓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的书,走下楼。
站在楼梯口,云苓环视大堂,目光却在门口顿住了。
黄芪正在门口给花圃浇水,动作轻缓,小心翼翼。
她径直走过去,“黄芪,你去后院把儿的马车驾出来。”
黄芪身形一顿,转过身来犹豫片刻才回道:“娘子,某不记得会不会驾驶马车。”
云苓随手掐下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花,拿在手里把玩着,闻言头也不抬说:“儿要你去你就去,你先前记不记得你还会侍弄花草?”
“可是——”
“可是什么?儿让你去你就去是了,哪来的那么多话!”
云苓抬头,将手中娇艳的牡丹扔在地上,满脸不耐烦地看着黄芪。
黄芪深深地看了云苓一眼,转头默默去了后院。
这时,苏木和半夏走了过来。
苏木看着黄芪远去的背影,担忧问:“娘子,您怎么了?”
云苓看着面前两个满脸担心的丫鬟,心中的焦躁缓缓消退,心中忍不住自讽,“秦艽果然是自己的劫数啊,无意之间已身陷其中,挣脱不得,劫难加身。如今竟迁怒一个只是有几分和他相似的人了。”
云苓定了定心神,柔声安慰两个婢女,“没事,昨夜春虫扰人,没有睡好,心里有些烦闷罢了。”
苏木松开皱起的眉头,展颜一笑,“娘子没事就好,那婢子今日回去多撒些驱虫药,今晚娘子就可以安枕无扰,一夜好眠了。”
云苓和半夏两人听到这话都不禁露出笑容,半夏俯身捡起地上的牡丹,浅笑着问云苓说:“这初开的牡丹最是艳丽,这一朵娘子不如就送给婢子吧?”
云苓看着半夏,笑着点点头,“好。”
就在说话之际,黄芪驾着马车缓缓驶来,动作虽然生疏,马车却是稳当的。到了门口,黄芪跳下马车,对着云苓说:“娘子,马车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