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淡,郑沣部才抵达了纵云涧的地界。这里是一个标准的山涧地形,里面确实内有乾坤,属于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先前去查探情况的薛钊一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事了。
孰料,才刚进涧中,郑沣便听到了里面有打斗的声音,他忙过去看,却是一片火光照耀之中,薛钊提着郑沣已经交给他的那杆枪,舞得虎虎生风,同一个黑脸汉子战在一起。那汉子鬓角都是髭须,看起来十分凶狠,竟然与薛钊打得不分上下。
薛钊的枪如游龙,一套滚身枪毫无破绽,那汉子提一柄斧,竟然也十分灵活,二人缠斗之间,郑沣看着薛钊依旧算是占据了上风。若不是在人家的地盘,那汉子身后都是他的人,士气上不占优势的话,恐怕薛钊早已得胜。
郑沣赶到,喝道:“薛钊停手,先回来!”
薛钊一下架枪格开那汉子的一斧头,叫骂道:“你爷爷我家主公来了,爷爷我先走一步,待会再来和你一战,定叫你屁滚尿流!”
那汉子看郑沣身后兵强马壮,也没有贸然追击,嘴上却不吃亏,还击道:“老子就在这里等你,今天必定斩你!”
回到郑沣身边,郑沣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薛钊拱手道:“禀主公,先前我来查探纵云涧,但是刚进谷中便见到有人在此,我并不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准备发问,却看到这伙人马兵器马匹富足,不像是普通的山匪流寇。还不待我交涉,那黑脸汉子便直呼我为贼,说我是丧家之犬,为何来此。我忍耐不了,便与他打了起来。”
郑沣责备地说了一句:“没有弄出来伤亡吧?”
“没有,我二人谁也奈何不了谁。百十回合未分胜负。”
郑沣点点头,他往前几步,看着那个黑脸汉子,笑问道:“这位便是我父亲经常提起的李鼎李叔父吧?上次见你我还年幼,如有认错,还请莫怪。”
那汉子也探着头细细看了一眼郑沣,惊喜道:“你是郑大哥的儿子郑沣?上次见你你才多大,这小孩一年一个样,认不出了认不出了。”
见二人认识,薛钊也主动上前拱手道:“既然是旧识,在下冒犯了。”
见状,李鼎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这小伙子身手了得,如此不凡,他真的是东屿山那个小混蛋?”
“你这厮说谁?”薛钊便要发作,郑沣苦笑着出来打圆场。一番哄说,两人才作罢。跟着李鼎进了营寨,郑沣才看到这里囤积着几百人马,各个龙精虎猛,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且都是年轻人,和自己带来的那三千人马相比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郑沣大致将自己的情况和李鼎解释了以下,李鼎了然,他也指着这批人马,对郑沣说道:“这支部队不是你李叔我的,这些人是你爹曾经吩咐我在这里准备的部队,都是城里无依无靠的孩子培养来的。现在可能还不是这些孩子最适合打仗的年纪,但是战斗力个顶个的强,这些年我就一直在这里操练这些孩子。”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些孩子对你父亲是十足的忠诚,对你自然也是。实不相瞒,先前郑大哥交代你准备的那批军械正是准备给他们的。”
梁正俞也惊讶了,他问道:“原来郑伯父早已经有了安排?”
“这位是?”
郑沣介绍道:“这位是燕池梁家梁正俞,匠造府的人,军械是他负责的,也是我的好友。”
李鼎笑了,他赞扬道:“你父亲之前想的是你要是有雄心壮志,便让我将这支军队交给你,算是起步有点人马。在这里等候一段时间,伺机而动夺个小城,慢慢便可发展起来。但是没想到你来便是带着三千人马,手下能人也不少,这下子我和郑大哥也放心了。”
郑沣点点头,他说道:“先不谈这些,三千人马也需要安顿,这里粮食什么的不知道还多不多,先驻扎一夜,明天我们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