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趁着这个时候,东城门处一辆马车出城而去,直奔宝山县。
待到宴席结束,吩咐徐达送段承回城尉府歇息,郑沣一摆衣袖,上了马车,刘懿等人不知道他要去哪,只当他是回府歇息,毕竟都喝了不少酒。
他们却不知道,郑沣的酒酒量比他们都好,此时虽然也有几分醉意,但是不影响他行事,而酒壮怂人胆,更是让他坚定了性子。
先是嘱咐梁正俞去同何三碰面,郑沣紧接着便急匆匆去了典狱。
而得到郑沣指示的梁正俞也面色复杂,他知道郑沣如此说,便是下定主意要按第一策来行事,他不知道这样是将郑沣推到了一条怎么样的路上。静默片刻,他甩了甩头,将纷乱的思绪甩出脑海。既然是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便一往无前去做吧。
两辆马车在城中行动起来,没人知道,这奉化的天,即将风云激变。
来到典狱,郑沣见到了当值的赵如双。他脚步不停,赵如双也恭敬跟在他后面,然后还贴心左右扫过,确认典狱之外没有别人,才关上了门。
见他如此模样,郑沣有些好奇道:“你知道我此行前来的目的?”
赵如双摇摇头,他说道:“郑大人,在下什么都不知道,风言风语不足信,只是在下也想大人一切顺利。”
郑沣心里一暖,他没多说什么,径直往薛钊的监房而去,赵如双便在外面守着。
见郑沣前来,薛钊抬起头,看着他。
“怎么样,想好了?”郑沣问。
薛钊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郑沣知道时间紧急,他也不多说别的,开门见山道:“明天傍晚我差人来放你出去,你的任务就是去校尉杜寅的府邸,杀了他,然后将他的头颅丢到李陈世家门口,对了,我这里有一封书信,你也一并丢在那里。”
薛钊看着他,双眼迸出一抹光。
“你出去后会有人带你去匠造府附近,匠造府的人会送兵刃给你。杜寅的府邸在城西,接应你去哪里的人你也认识,之前同你们接触的丁先生。”
听到丁先生,薛钊眼睛中闪过一丝杀气,郑沣压低声音,狠狠道:“你给我认清局势,你现在只能选择臣服,或者是秉持你那气节。丁烛现在也是我的人,你要是敢乱来,这天下再无你的容身之地。”
薛钊收起了他的目光,俄而,他缓慢而坚定道:“小人,领命!”
出到典狱门口,郑沣看着赵如双,他睥睨之势看着赵如双,问道:“你可愿臣服?”
赵如双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单膝下跪道:“下官承蒙郑大人的恩惠,切不敢忘,愿为大人分忧。”
“明日傍晚天将暗之时,打开薛钊的枷锁。”
“下官领命!”
不消半个时辰,他同梁正俞在守丞府门前相遇,相随进府中之后,郑沣才问道:“如何?”
梁正俞摇扇答道:“一切顺利。只是郑兄切记一定不要将自己牵扯进去,这些布置只是为了将来有朝一日郑兄举事便可回城,切莫操之过急。”
郑沣点点头,他自然知道。除非自己能策反军营的所有士卒,但是没有任何缘故,这样做哪里会那么简单?
后来人们忽然想起,似乎一切的改变就是在这样一天。虽然天照常亮起,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但是流言似乎也是随着太阳而出现,就那样布满了奉化的每一寸土地。
传言说,在奉化恪尽职守数年的守丞郑忠早已离开奉化,并非是有事耽搁了,而是被征调去了北方战场。战争失利,郑忠也不会再回奉化了。
而郑忠之子郑沣也即将被逼迫离开奉化,日后不管来到奉化的是什么人,再与郑氏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