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沅记得她第一次认识花澈的时候,也呆呆的看了好久,如今却是免疫了。
“今年现在才来这不像你啊。”谢姝沅将账本放到一边,侧目看着他,往年花澈总是第一个来汇报账目的。
花澈是个自来熟的,自顾自的坐下倒了杯茶喝着。
“这不是为了多给你赚点钱嘛,这段时间重新休整了青衣阁。你看我这么有上进心的份上,今年的红利给我提一成如何。”花澈含笑,玩世不恭地说道。
谢姝沅皮笑肉不笑地回道,“等你的青衣馆生意超过挽月阁,别说一成,两成都不是问题。”
花澈被一噎,挽月阁和青衣馆是汴京城里最有名气的烟花之地。
青衣馆不止有相貌极美的美人,还有才情俱佳的倌人,甚至男倌人都是有的,业务之广泛,位置也是极好。
按理说生意应该比挽月阁好才是,奈何挽月阁有个花魁柳浔,多少人一掷千金就只为见她一面,青衣馆自然就落了下风。
“我也没办法的事儿,那柳浔就是挽月阁的活招牌,那些富家子每天巴巴地给她送钱去呢。她只要在挽月阁一日,咱就永远别想翻身。”
谢姝沅想了想,极其认真道,“要不,我们去挖墙脚?把她挖到我们这里来。”
“你可别,听说挽月阁背后的主子于她有恩,她是不会离开挽月阁的。”
谢姝沅趴在桌子上那叫一个愁啊,虽然青衣馆每年赚的银子比得上汴京城里其他两间铺子的银钱,赚更多的银钱谁不想啊。
而且,青衣馆来往人员复杂,是个探听消息的好地方,人越多,对他们就越有利。
改天她一定要去会会这个柳浔是个何许人也。
“这是青衣馆和其他几间首饰铺、成衣铺还有酒楼今年的账目,你过目一下。”
谢姝沅当初捡到花澈时看他能力不错,就将好几间铺子都交给他打理,青衣馆也只是在幕后帮忙管着罢了。
他做得不错,接管之后利润直接翻了一番,就是有点忙经常不见人影。
谢姝沅没有丝毫的负罪感,她乐的清闲,毕竟还有很多事儿在等着她做。
“行,我等会儿看,你要不要留下吃晚饭?”主要是顺便帮她对对账目,分担些账本。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今天任谁来都肯定心软的答应了。
但花澈不同,他可是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女人可是把他凶狠狠的揍了一顿,柔弱可怜什么的,绝对不存在的。
花澈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她,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想让我留下帮你看账本?打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门都没有。”
花澈就是这样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见到谁都要调戏一番以彰显他的魅力,就连谢姝沅都不例外。
谢姝沅将他的折扇拍到一边,没好气道,“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记仇啊。”
花澈刚想继续说什么,突然微微眯起眼睛,将茶杯往门庭前一甩,“谁在那!听风你这个能力越来越不行了呀,有人偷听都没发现。”
听风迅速反应过来,飞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将偷听的人请了回来。
谢侑薇讪讪地跟着走进来,被人当场抓包有些狼狈。
“有事儿?”谢姝沅眉眼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我只是路过,没有偷听。”
谢姝沅轻笑一声,“你的院子和我这里方向相反,你和我说路过,你以为我会信你?我又不是傻子。”
“我觉得你挺傻,傻里傻气。”花澈插嘴说道,他最爱看热闹了。
“滚一边儿去。”
谢侑薇刚才一直在外边偷听,两人的互动也看在眼里,心下便有了计较。而且谢姝沅一个管家小姐,居然连青楼楚馆这些乌烟瘴气的地方都管,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心中虽有不屑,面上的功夫却是要做足的,毕竟余光里一瞟桌上那堆厚厚的账本可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谢侑薇柔弱地说道,“我最近待在府里甚是无趣,就想着约着姐姐出去玩儿,从绥州城到汴京以来,我还没有好好的转过呢。”
“这样啊,明天我带你出去转。”谢姝沅无所谓地说道,反正她这几天看账本也看累了正好休息一天。
谢侑薇原本只是找个借口搪塞一下她的,没想到竟然答应了,真是意外之喜,顿时喜笑颜开,“那明日我等姐姐哦。”
“嗯。”
说完,谢侑薇便满脸带笑的走了。
“偷听的事儿就这样算了?也不知道她听了多少,你不怕她到处乱说啊。”花澈打趣道,他这边管的好像都不是谢姝沅明面上的资产。
“没事儿啊,她要是敢说我有办法让她闭嘴。你别忘了府里就是发生芝麻大点事儿我都一清二楚。她这两天到处打听我在做什么,今日过来偷听无非就是想探探谢府家大业大究竟有多少家产。”
“她想干嘛?”
谢姝沅意味深长地一笑,“谁知道她呢,小女孩家的心思你不是最懂了。”
“……,不是每个女人我都看得懂,就比如说你。”当初将这么多的东西交给他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他真的怀疑谢姝沅是不是有点傻,很多时候她做出的事情却让他大吃一惊,真的是看不懂。
“我要是让你看懂了,那就不是我。”
“无趣无趣,我还是回青衣馆看美人吧。今日来得匆忙,听风下次再切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