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棂窗内,女孩清朗的笑声,如山中清泉潺潺流淌,清灵而纯净。窗外伫立的男人望着那隐约可见的窈窕身影,冷硬的嘴角勾起一抹舒缓的弧度。
待屋内嬉闹声渐弱,男人这才示意随从上前。
临时入住的酒家条件简陋,随从只好站到院子里,朗声通报。“海城城主特来拜访,请澹台小姐一见。”
话落,屋内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澹台缘浅带着两个侍女疾步迎出门外。
那海城城主看着迎面而来的少女,幽深的眸子里波澜渐起。
少女罕见的穿了一身黑裙配黑色轻纱,一掌宽的腰封趁的她腰肢更加纤细窈窕。清冷绝尘的面容,即便此时带着笑意也如雪中寒梅,不见半分暖意。微风袭来,墨发与黑纱轻舞,却没有女子一贯的柔美纤弱,只有飒爽英气让人不敢直视。
澹台缘浅走到那城主身前站定,仰头看向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目光在他额头右侧的伤疤上微微一顿。而后面不改色的微微一笑,蹲身行礼。
“澹台缘浅多谢城主救命之恩...”
话音未落,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怕吗?”
澹台缘浅抬头,狐疑地看着他。怕什么?
城主抬手轻抚额头上凸起的疤痕,那疤痕从额头至眼角,将英挺的剑眉拦腰斩断,如最完美的雕塑上遗憾的裂缝。
“所有见过我的女人都会被这道疤吓得惊慌失色,你不怕吗?”
澹台缘浅挑眉一笑。“伤疤是男人的功勋章。听闻这道疤是城主十五岁一战成名时所留,城主应该很是引以为傲才是。”
低沉的笑声渐渐响起,最后变成开怀大笑。澹台缘浅仰头看着他舒朗的神色,清冷的眸子里也添了几分暖意。
朗笑过后,城主深邃的目光停在澹台缘浅清艳的凤眸上。他果然没有看错,在十几个死士追杀下还能毫无惧色的女人,怎会和那些菟丝花一般!
“知音难寻,澹台小姐以后可以直呼在下姓名。秦深。”
澹台缘浅绽颜一笑,眼中的笑意如冰雪初融,惊艳了秦深幽暗的眼眸。“城主视我为知己,我还城主以兄长之礼。此后我二人便以兄妹相称可好?”
秦深勾唇一笑,深邃的眼眸中幽光一闪而过。暂时兄妹相称?也可。
本想再与她闲聊几句,可看到她愈发苍白的小脸,不由得温声道:“好,我回了。你也回屋去吧!背后的伤不能大意。明日辰时我再来接你一道去白城。”
“好。兄长慢走!”澹台缘浅蹲身行礼,抬头时只见他高大身影消失在院门口。
两个侍女一直低眉顺眼地隐在一旁,此时见秦深离开,才敢上前一左一右的扶着澹台缘浅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