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父低头看着他也没急着让他起来,而是问道:“她为何要杀你?”
北堂倾低垂着头:“四十年前的恩怨,她怪祖父与您参与过围杀她母亲”
北父不解:“难道莫怀心没告诉她当年的真相吗?”
北堂倾摇摇头“不知”
北父轻叹:“看来是了,莫怀心没有告诉朝依当年的真相,还很可能和朝依说了什么当年我北堂家的坏话,让朝依误以为当年流千心被逼跳涯也有我北堂家的一份”
摇头叹息时不经意扫到自己的双腿,北父一瞬间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说法:
“不对,若是朝依一心以为我北堂家参与了当年流千心的跳涯一事,那她给我驱除腿疾时为何没下死手?从她给我驱除腿疾到现在已有三个月的时间,但我从未复发过”
北堂倾也看着北父的双腿,是了,父亲的腿疾从朝依驱除后便再也没有复发过了,北堂倾心下重新升起希冀,觉得朝依是不是在骗他的。
北父打断了北堂倾的想法:“除非那时候莫怀心还未告诉她四十年前的事”
“可是依依归来后,她说自己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若是再不知道有关自己父母的一切那她差点便要遗憾终身”
北堂倾想到他回来后在冰室莫怀心与自己说的话,当即摇头否定父亲说的话:“朝依消失后再归莫怀心便和她说了”
给自己父亲驱除腿疾是从古村回来后,那时候是七月十八,驱除后是九月十八,但朝依归来是五月二十六,回门庭若市是虞家教读后,六月初二,六月初教读结束,初一在虞家,当晚两人放过祈愿灯后第二日朝依便告辞了,证明朝依在为父亲驱除腿疾折磨之前就知道了有关四十年前的事,产生误会也是那时候。
北父蹙了蹙眉:“看来便是她说的原因了,对你出手是为了流千心,但她为何为我驱除腿疾折磨时没有趁机下手?若是论报仇也应该是我,你是之后才出生的,与那场恩怨根本无关”
北堂倾也不知道,而且若要杀他,朝依有的是机会,冰室两人独处了那么几天,还有虞家教读,她可以选择性安抚变异人,若要杀他朝依大可不必选择安抚那些来攻击自己的变异人,以她的性子更不会做先取得信任这么多此一举的事情,北堂倾突然觉得他竟一点都不了解朝依。
北父沉声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对于朝依?”
北堂倾紧抿着唇,半晌后道:“我已与她说明,往后莫要手软”
北父摇摇头:“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但你要知道,朝依已杀过你一次,就算勉强报了流千心的仇了,但你拦住她没有让她及时救下莫怀心的事情你们之间可是还没有了断的”
“嗯”
“起来吧,你的家规还未抄完,没抄完之前也不要出门了”
“好”
……
书楼
“这朝依也太残忍了吧?用那种方式将虞则杀了”
“是啊,虞则虽然罪该万死,但也不该这么残忍的死去呀!”
说书人:“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虞则那手腕上的血就像泉水似的立即就喷出来了,朝依的身上,还有他们站的那里用血流成河来说也不为过”
“说书的,当真有这么惨吗?”
“就是,我怎么听说那血没这么夸张啊?”
“那朝依再如何也只是个女孩子,应该没这么残忍吧?”
说书先生一哼:“那是你们不知道,当年的流千心也是个女的,不也杀了那么多人灭了几家满门吗?这朝依可是流千心的女儿,像她一般心狠手辣有什么奇怪的?”
“你是说这朝依是流千心的女儿?当年的女魔头流千心?”
说书的:“自然”
“可这流千心已死四十一年,而那朝依不过十七年华,两人的年龄如何对得上?”
“是啊,若那朝依真是流千心的女儿,那她今年该是四十一岁才是,还有,她父亲又是谁?”
说书的:“当年流千心跳涯后并没有死,而是陷入昏睡,足足二十三年后才醒来,至于朝依的父亲?自然是流千心的未婚夫朝辰”
说书人“当年朝辰被父母强行带走后就被囚禁起来,直到流千心跳涯后他父母才放朝辰自由,朝辰在得知流千心已死时怪罪父母的囚禁,当场便与父母断绝了关系,后独自寻找流千心”
“那这朝辰也太痴心了吧?竟为了那流千心与父母断绝关系”
说书人:“哼,痴心什么?为了一个女人和父母断绝关系,如果是你们的儿子,你们还觉得他痴心?做得对吗?”
“这要是我儿子我腿都给他打断”
“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和父母断绝了关系,这朝辰竟这般不孝”
“那流千心也是个祸害,杀了那么多人、还害了自己的父母,连当年温润如玉的朝辰与父母的关系也害得那般”
说书人:“谁说不是呢?所以身为流千心女儿的朝依这么恶毒一点也不奇怪”
“不是,说书的,你还没和我说这朝依和流千心之间的年龄差距呢?”
说书人“这还不好猜吗?我刚才不是说了那流千心昏睡了二十三年,那自然也是醒来后才有的朝依,所以朝依今年可不就是十七吗?”
“原来如此,倒是说得通了”
说书人:“所以大家往后可要小心那朝依,最好不要靠近莫宅,不然……”
“不然我便将你们动脉割断,血液流尽而亡”
角落里传来朝依冷冷清清的声音,所有人一惊,都转身看着那个方向,朝依一身白裙,头上带着帷帽,所有人只知道朝依常年喜着红裙,出行也从不戴帷帽或是面纱,所以虽然有很多人注意到角落里的白衣女子,但无人会想到会是他们口中的主角——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