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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依正坐在院子里数星星,远远的看到了北堂倾:“喂,北堂倾,你……”走进了才发现北堂倾的脚步似乎有些沉重,眼眶也有些泛红,还有明显被掐破了的手心也正在流血。
北堂倾低垂着眼眸,声线平和的问道:“何事?”
朝依:“那个……我是想说天色不早了,既然你也回来了,那我就先回房睡了”
“嗯”
朝依还在原地,看着北堂倾回了卧房,眼里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北堂家主的腿疾真相到底是什么,竟这般模样,脚步沉重、红了眼眶、因为隐忍而掐破的手心、不敢看自己,还有不打招呼便回房,原来像北堂倾这样的人有了别的情绪是这般令人心疼的。
……
第二天,两人谁也没有提昨晚的事情,只是朝依去北堂家书房给北父弹奏后便提出了告辞。
“我父亲的腿疾?”
朝依抱着猫:“你放心,我每日午时来冻天堡为北堂家主弹奏,直到满两个月”
北堂倾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眼眸看着朝依,朝依抚着猫,语气轻快道:“反正从门庭若市来冻天堡也不是很远,而且我的踏痕回来了,想过来已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北堂倾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叫来了北一送朝依回去,朝依连忙拒绝,但北堂倾不说话北一也不会听她的,耸了耸肩,朝依抱着猫径直出去,而北一则牵着踏痕。
……
一连几日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每日朝依在书房为北堂家主弹奏时北堂倾也在,但除了礼貌问候点头便再无其他,连北堂家主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再一次将朝依送出门后北父看着北堂倾。
倒了杯茶推到了北堂倾面前,北父随口问道:“怎么?闹矛盾了?”
“多谢父亲”北堂倾谢过北父后,一时没有回答北父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语气有些不确定道:“我也不知”
“不知?”北父皱了皱眉:“可是你太过死板,惹人家生气了?她醒来的第二天你们不还好好的吗?”
北堂倾点头“可是,那日后她便提出告别”
北父:“是不是我的腿疾真相你没有告诉她,她有些生气?”随即又摇摇头否认“不过我看朝姑娘的性子也不是会为了别人的私事生气之人,我的腿疾真相既是她察觉到的,便也知道我是被人所害,也能猜出和四十年前的邪曲有关,不过一个被谁所害而已,朝姑娘不是好奇之人,肯定不是为了这个生气”
北堂倾点头“我亦觉得不是”
北父思考了一会儿,问道:“那晚你从我这儿回去后可有什么表现?”
北堂倾疑惑眼“嗯?”
北父眼里有些嫌弃,搞不懂他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冰块儿子。
“比如说你和她有没有说话?或是说了什么能使她不高兴的话?”
北堂倾摇头:“没有”
“是没有说话还是没有说让她不高兴的话?”
北堂倾低垂眼眸:“没有说话”
北父皱眉:“你是说你回去后你并没有和她说过话?”
北堂倾:“她叫了我,我问何事,她与我道了晚安,我嗯了”
“然后呢?”
北堂倾:“然后我便回房了”
北父想起那晚北堂倾的情绪比起以往确实有些失控,肯定道:“一定是你那晚的情绪不对,她本来在冰室等你定是还有话要和你说,但看你情绪不对她便没有多说,只是对你说天色不早了,各自歇息,而你呢?明明离睡觉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偏偏你宁愿回房也不和她说话,你回去时我以为你已经平复下来了,倒是没想到你竟带着不好的情绪去见人家姑娘”
北堂倾:“她不是这般小气之人”
北父睨了北堂倾一眼:“你也知道人家不是小气之人啊?”
见北堂倾低着头不说话,北父继续说道:“她当然不是为了你不理她而生气,你情绪不对她能察觉出来便说明她可能也有担心你,但是人家第二日告别时你没有挽留?”
北堂倾摇头:“她要走了,我为何挽留?”
北父极想违背年龄的翻个白眼,但是没有,只是反问道:“所以人家不理你,你为什么还要一直看着人家背影?”
“我……”
“别说你没有啊!这几日的请安变为了午时问候,每次朝姑娘快要为我弹奏完时你总能准时端着托盘前来,托盘上的菜可都是我这个父亲不能吃的,可想而知你是专门为了谁做的还要为父明说吗?还有,人家都出了院子了你那视线还舍不得收回来,所以,你既然都不挽留,那为何还要做这些事?”
北堂倾被说得哑口无言,只是低着头沉默,看起来有些失落。
北父轻叹气:“你从小什么都很优秀,也让为父为你骄傲,唯独生人勿近这点是我最担心的,以前我还当你只是害羞,可你这及冠礼都已过了,还是这副模样,好不容易看你有个稍微主动些的姑娘了,谁知你还是这般不开窍”
北堂倾还是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北父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是个男人你都不主动,难道你还指望朝姑娘一个女孩子主动吗?”
见这人还是不开腔,北父摆摆手开始赶人“好了,你下去吧!连主动都不会的人,我看见你就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