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目色锐利不减分毫,他死死的盯着沉碧:“给朕说清楚,你到底是何意!”
沉碧俯身从地上抬起头,脸颊被疼的出了汗,但她一声也没吭,她死握着拳头对元帝说:“陈姑姑和归雁去了小厨房后,郡主身旁就只有我一人了,郡主今早食用的不多,奴婢陪着郡主玩了会后郡主便说口渴,于是奴婢便去给郡主拿茶水...”
...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地龙烧的正旺,女子正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的抚摸着自己的面容,媚眼如丝。
深色褂子的宫仆从外头快步走了进来,打门的宫女见了她都纷纷低头行礼。
“琴嬷嬷好。”
“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不一会儿,大殿内就只剩下琴嬷嬷与那女子二人。
琴嬷嬷走上前去,神色很是恭敬:“娘娘,事儿已经成了。”
那女子低低应了一句,然后拿起桌上一支被巧匠精雕细琢出来的牡丹花簪仔细的插进了发髻里,回头对她展颜一笑。
“嬷嬷你看我,可是好看?”
琴嬷嬷眼神复杂,“娘娘貌美无双,怎会不好看。”
女子却是发了怒,直接将簪子从黑发里扯出,一把摔在地上。
“好看又有何用!还不是比不过一个死人!如今竟然连她的女儿都要越过我去!我怎能忍!”
琴嬷嬷扑通跪在地上:“娘娘慎言。”
女子又是收了怒气,起身弯腰将她扶起,香气随着动作萦绕在女子周身。
“嬷嬷快起来,我不说了就是。你是我在这宫墙内最信得过的人了,所以你说办成了,那定是成了的。”
琴嬷嬷跟在她身后,声音微哑,扶着她走上台阶,在那精致的位子上盈盈坐下。
“郡主方才四岁,待人们发现时,必定已是强弩之弓,以后再也无人敢越过了您去的。”
“如此甚好。”
女子一想到郑舒窈那张小脸精致的不成样子,手就狠狠的攥在一起,不过又一想到事儿已成,她又缓缓松开了手,芙蓉花一般的容颜缓缓盛开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
“...待奴婢听见声响跑出去时,郡主已经不见了,待奴婢告知刚要陈姑姑出去寻时,便传来了莲花池的消息,皇上,郡主是被人故意扔进池子里的…请皇上明察!”
地上几滴泪很是突出,那是沉碧说话时克制不住而落下的泪,是她辜负了公主的栽培才让郡主有此劫难,她真是无颜面对死去的主子...沉碧一双手狠狠的攥紧,脸色挣扎不休。
元帝坐在上头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陈尚宫三人都是出自长公主府,因此她们三人是决计不会有残害璨璨的心思,所以,将璨璨扔进河里的人只会是,后宫里的哪一个人。
一想到后宫有人害了他的璨璨,元帝的一双凤眸就阴鸷不堪,就连长年侍奉在左右的罗钦盛见了也是隐隐害怕。
“皇上,既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进了昭阳殿,并成功把郡主带走,那人和她背后的主子一定是谋划了许久,还可能有内力在身。”陈尚宫突然出声说到,“沉碧在长公主府从小就跟着侍卫习武,所以能在沉碧的身边将郡主掳走,那人一定是个武功高强之人!”
陈尚宫的话给元帝缩小了很多搜查空间,元帝在位子上沉吟了许久,最后像是承诺一般:“朕知道了。”
“往后,朕必定不会再让任何手段,伤到璨璨分毫了。朕定会将那人,挫—骨—扬—灰。”
一想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郑舒窈,元帝的语气便更加的沉重,有了这皇宫主人的承诺,沉碧这才松懈了一点,然后昏迷过去。
元帝看着她这样,便对罗钦盛说:“让外面停手吧,叫太医给她们看看,有异心的就都赶出去,换上干净的人。告诉她们,这就是护主不力的下场!”
罗钦盛低头一应,然后快步向外头走去,好叫昭阳殿的人还有些小命在身。
元帝又对着一直长跪在地的陈尚宫冷声说道:“陈尚宫,朕不罚你只是因为璨璨醒后,身边还需有个贴身服侍的人,但如果以后在出了这等事故,你便不用在待在璨璨身旁了,去陪,长姐吧。”
陈尚宫闭眼:“陈云芳,多谢皇上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