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求你这样。”程苒哀求地喊着,身上好几个口子都裂开了。
程宝国看不下去了,阴着脸,双手叉起姜秋胳膊,把人拖到一边椅子上,“够了!苒苒还伤着,你这发的哪门子疯?”
他看了看自己的大女儿,又看了眼另一个女儿,“程思邈,快跟你姐道歉!”
这间病房,他实在待不下去了。
今天,宋苔没有穿奇装异服,挑染的头发也被塞进一顶鸭舌帽里,她跨坐在另一张病床上,哼了一声,道:“别这么喊我,我姓宋,跟我妈姓。”
“你反天了是不是?”程宝国扯了她一把,“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道歉!”
“又不是我打的,凭什么让我道歉?”宋苔甩开程宝国,朝他撒火,“还有,我不是你的种吗?当然跟你学的,爸爸。”
程宝国一时语塞。
程苒:“爸,不是她打的。”她不想要道歉,只想两个人快点离开。
“就算不是她,那也是她挑起这事儿的,苒苒,爸爸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相比于程思邈不求上进,程宝国更喜欢程苒些,要不是前妻,他还真想把大女儿接到身边。
“哼~少在那儿假惺惺,谢明堂肯帮你,你能是个什么好东西。”宋苔小声嘀咕,恰好一字不落地传到程苒耳朵里了。
程宝国:“好好说话,别在那儿阴阳怪气的。”
“我说了,不是我打的?”说完,她推了把程宝国,拉开门又狠狠地甩上,气呼呼地往外跑。
程苒拉着她妈,防止她追出去。
看到宋玉时,宋苔停了下来,一脸不好惹地扫了一眼,发现对方也在打量她,不爽道:“看什么看,小心把你眼珠子挖掉。”
“你……”宋玉差点没认出来,这就是昨天扇她巴掌的程思邈。
“你什么你,昨天那两百钱,我可早花了。”意思是,到我口袋里的东西,别指望还能完好无损的吐出来。
刚洗了把脸,吴越脸上还是不少水珠挂着,他远远看着一个小太妹跟宋玉说话,三步做两步来到人跟前,“宋玉。”
“吴越,就是她带着人打程苒的,还抢了我两百块钱。”
吴越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手,掌心向上,往空中虚抬了几下,“一分都不能少。”
宋苔以为他要变戏法呢,干脆的往后退了一步,半天才咂摸出味儿来。
“昨天是那个姓谢的,今天又来一个。”她露出一个阴阳怪气的表情,“嘁~程苒表面上看起来清纯,背地里,还不是婊子一个。”
话刚落下,宋苔就被人拽到一边。
“这是医院,你想干什么?”宋苔后背贴在墙上,对上吴越锋利的眼神。
吴越:“长这么大,没在医院揍过人,想试试~”
没过多久,病房里就只剩下程苒,她正拿枕头垫高自己的腰,吴越推门进来,不早不晚的,刚好与程苒的目光撞上,后者却不着痕迹的移开了。
宋玉跟着进屋,把饭盒放到柜子上,“苒苒吃饭吧,你中午都没吃多少。”
吴越抽出病床上的饭桌,帮着宋玉把饭菜摆好后,坐到椅子上。
氛围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宋玉没话找话道:“苒苒,我已经帮你向老师请过假了,你就安心的把伤养好,素描本我也帮你带来了,你无聊的时候可以画画。”
说着宋玉从一旁的包里,抽出一本棕色的本子。
相比于在医院养伤的程苒,谢明堂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聚众打架、抽烟,这些是考第一就能为所欲为的吗?”老朱将备课本甩在桌子上,气得两手叉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
他刚被领导训了半个钟头,现在看到正主,简直肺都要被气炸了,“谢明堂,我告诉你,这是五中,不是你城南七中,更不是你家后院!”
学校之间也是有鄙视链的,重点高中看不上普高,普高看不起职高,职高更是瞧不起工读学校,五中则瞧不上W市任何一所中学。
谢明堂站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没什么可说的,他接受处罚。
老朱看到他这样,罚心疼,不罚肺疼。
他当老师十来年,什么样的学生都见过,像谢明堂这种人前三好学生,人后敢拿铁棍削人的也不是没遇到过。
可他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觉得惋惜,高中数学竞赛资格被取消了不说,谢明堂可能因为这事儿,还会在档案里留下污点,今后保送和奖学金都很困难。
但事已至此,只能看上头怎么处罚。
最后,谢明堂不仅被学校广播通报批评,还要在国旗底下宣读自我检讨书。
作为从小到大只在国旗底下讲过获奖感言的谢明堂,第一次知道,检讨书还有字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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