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苒身上多处不同程度的擦伤,后背尤为严重,结痂的伤口与衣服黏在一起,只能先消毒,把伤口润湿后再脱。
护士看着都疼,可程苒只是咬着牙,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在路上的时候,宋玉就给程苒家里打了电话,来的程苒她妈。可没想到,她妈刚见到女儿,扬手就是一巴掌。
“妈!”程苒红着眼。
“放学不知道回家,你怎么不在外面被人打死,啊~”姜秋指着她的鼻子,继续破口大骂,“以为上了高中,我就管不着你了吗?”
“还是说,你也想跟你那个爸一个样,不要这个家了是不是?”说到最后,姜秋竟哽咽了。
“阿姨,不怪程苒,是我拉着她去后街吃东西的,可没想到,会遇见工读学校的混混。”宋玉拉住姜秋的手,急忙解释,“是真的,阿姨我没有骗你。”她快要被吓哭了。
宋玉的话,像是触动了姜秋某根神经,她尖着嗓子,“谁打的?我要报警!”
宋玉刚想说程思邈,程苒示意她“不要说”。
姜秋:“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说~”
她又习惯性地扬起手,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谢明堂,上前一步挡在程苒面前,巴掌就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力道不小,胳膊当场就变红了。
谢明堂不疾不徐道:“阿姨!医生说,程苒后背伤得很严重。”
姜秋打量谢明堂,冷冷道:“你又是谁?”
“妈!他是我同学。”说完,程苒就慌了,因为她妈不仅认识10班所有同学,还有每个人家里的电话。
“哪一个,说名字。”姜秋沉声道。
“阿姨,我叫谢明堂,是程苒隔壁班的同学。”谢明堂拿出自己的胸牌,主动报上了名字。
宋玉见势不对——
赶紧解释道:“阿姨,今天多亏了谢同学,要不然我们被打得更惨。”想到程苒被人按在地上的样子,她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
而姜秋关注点却不是女儿的伤势,她嘴里咬着狠劲儿,“我明天就去学校,你要是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早年的姜秋温柔娴淑,与程父经人介绍相识,不到半年就结了婚、生了娃。
结果还没过七年之痒,程父就开始以工作、应酬为由,常常很晚才回家。
直到小三找上门,她才知道丈夫早就在外面养了人,孩子都已经三岁了。
那些年,姜秋闹过、吵过,甚至割腕自杀过,可丈夫的心早就被狐狸精勾走了,两人在程苒10岁那年,还是离了婚。
离婚后的姜秋,看起来与之前没多大变化,但只有程苒知道,她妈在家里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摔东西,疑心病重。
“妈,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程苒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宋玉不可能瞒着吴越。
可她第二天去医院时,没想到吴越会出现这里,他居然回来了。
“吴越,你爸还好吗?”具体情况不清楚,但宋玉大概知道他爸出了点事儿。
看到吴越脚下灰扑扑的背包,宋玉猜测他应该是买了最早的机票,而且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
“嗯,没事了。你先别进去,她家人在里面。”吴越把脸埋进手掌里,整个人一动不动。
病房里,吵闹声、摔东西的声响接连不断,连路过的人都不敢靠近!
宋玉坐在吴越旁边,盯着他沾了灰的裤脚,心里一阵难受,“我买了吃的,你先垫垫肚子吧。”
过了半响,吴越才摇摇头,他吃不下。
病房里,姜秋将果篮扫到地上。
“程宝国,带着你的东西和小野种滚出去,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老巫婆,嘴巴给劳资放干净点,这个男人,他现在娶了我妈,”
宋苔指了指程宝国,又把手指头转向自己,“他、我,还有宋枝,是在一本户口薄上的一家人。”
而你,不过是个下堂妻,拽个屁!
摔杯子的声音传来,要不是程苒拉着,两人下一秒会打起来。
姜秋一条腿往宋苔蹬去,整个人跟泼妇没什么区别,“你妈上位了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落下一身病,这就是报应,我还要咒她出门被车撞。”
姜秋挣扎着,吼程苒,“你放开我,我要报警,打官司,让他们一辈子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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