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犟得跟头牛似的,八成是拉不回来了,但言木还是要问上一问:“这条道,要么生要么死,如果是注定的失败你也要去走上一走吗?”
“当然。”谢闳坚定答道:“我已经走一半了,回不了头了。”
“不后悔吗?”
“不悔。”
顿了顿,谢闳又补道:“九死也不悔,我谢闳这一世注定是要轰轰烈烈的。”
书里的谢闳,作者突出的是他作为反派的偏执。可当听到看到如此言真意切的偏执,言木是动容的,不由得为他感到惋惜。
好好的一个向上有志青年,最后竟然被作者后妈安排了那样一个惨绝人寰的结局,言木想想就心痛。那蚀骨散蚀的是骨头啊,从内而外,一寸寸化为血水,那得有多痛。谢闳是一个连挨了一顿打都要用棉花垫着的人,那一天一夜的折磨他该怎么受得住啊。
言木看着眼前的绷带人,看书的时候觉得很一般,但在真正了解了谢闳之后,她是不舍的。他们两个虽然同处两个不同的阵营,但谢闳却是比谢玄还要真诚待她。看着他说着那些豪情壮志的时候,奇怪的造型中实际满是滑稽,言木更心酸了。
“木兮,你怎么了?”谢闳看出了言木陡然低落的情绪。
“你是不是在想若我成了大业,在担心谢玄的性命吧?”
“……”
“你放心!”谢闳极有义气的拍了拍言木的肩:“若你到时弃暗投明,我定饶他一命!”
言木动了动嘴角:“三皇子你还真自信哈。”
“我母后说了,若你自己都不信自己,那还谁还会信你呢,就算别人不信你,自己也要相信自己。”
“呵呵,皇后娘娘大智慧,大智慧……”言木说的极其敷衍。
若是皇后娘娘要是知道自家儿子这样,还会这么教他么。
那天见到的皇后娘娘也是个狠角,怎么教出来的儿子空有野心没有智商呢,难不成皇后娘娘也是个只会动手不会动脑的主儿?可书里不是说她很有手腕的吗。
言木不敢想,也懒得想。
好像这书里的反派,除了谢梦丘其他的都是名不副实。可偏偏是那个最狠的有了好下场,真是不公平!
系统:“有什么不公平的,就你们的智商还想着跟人家比。”
言木:“……既然下线了还跑出来怼人干什么!”
酒过三巡,言木看看桌上的菜也吃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走了。
“三皇子,那咱就聊到这?”
谢闳看看窗外夜色,也道:“好,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免得东宫里怀疑。”
“好嘞,我先走你断后!”言木起身,踢踢身边的苏荷。
苏荷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东西跟在言木后面。
言木刚一开门,抬头一看,呆愣了两秒钟后,惊得把门一关。
苏荷捧着高高的盒子没有看到,差点撞上言木。
言木背抵在门后,心脏怦怦的跳,惊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会,一开门,竟然是谢梦丘和谢玄!
完蛋了……
“木兮,你怎么了?”谢闳走过来问道。
“嘘!”言木赶紧作嘘声状,比着口型:“不要说话,外面有人。”
谢闳本来也想比口型,可是一想到脸上的绷带把嘴都缠了一半,于是低声问道:“谁呀?”
言木咬着唇,对着谢闳苦笑:“你哥和你叔。”
“什么!?”
言木点点头:“真的,太子殿下和康王殿下就在外面。”
当打击一下子多起来的时候,谢闳的内心反而是毫无波动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可思议的摇头。
“没道理啊,皇叔怎么也在?木兮,难道鸽子上的密信被他们知道了,他们是来守株待兔的?”
“其实……也不一定……吧?”言木挠挠头。
苏荷道:“绝不可能,鸽子上的信是我取来的,上面的红漆并没有损坏,而且鸽子……”
苏荷看了自家夫人一眼,还是想了个合理的措辞:“被毁尸灭迹了……”
“对对对,被毁尸灭迹了!三皇子别急啊,我再看一眼说不定他们只是路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