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吃得胆战心惊,决婉如时刻低着脑袋,生怕一个动作惹了旁边太子的不满,将那日之事抖了出来。
总算相安无事的吃完一顿饭,祁以甚率先回屋休息去了,祁二娘送沈峻去兵场。
卞墨也随后起身,那姗平郡主眼疾,同时站了起来:
“太子哥哥是要回宫了吗,姗平随你一起吧!”
“下午本王还要与祁老先生商讨事情,你先回去吧。”
“正巧,兵场与皇宫同路,郡主便随我一同搭车吧。”
祁二娘见状,倒是热情邀请。那姗平郡主无法,只得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她挽着祁二娘手臂,边往外走,边恋恋不舍地直直盯着屋中,而卞墨只眼神淡淡地盯着室外,丝毫不看她一眼。
见他望着窗外出神,决婉如连忙趁机告辞,声音如蚊子般小:
“婉如先行一步。”
不料那本定定望着窗外的男子忽回了头,正要张嘴,忽见祁行抢先一步道:
“太子殿下,微臣……有话要说。”
祁行素来与太子不对头,怎的忽这般恭敬说话?
管他呢,恰给了她个好机会。
决婉如压低脑袋,趁这空挡赶紧溜了去。
谁知那女训竟那么厚,饶是她已偷工减料了许多,仍是进展缓慢,这几日没日没夜地写,她一闭眼,脑中尽是那劳什子条条框框。
怎的不出本男训,叫那太子也抄抄!
今日便是那第十日,只希望这太子日理万机,能忘了此事。
决婉如领了小圆,两人走得飞快,迅速回了自己院落,她吩咐小圆将院子门锁好,切莫放了人进来。
“小姐,这大白日的,为何关院门呀?”
“我、我心悸!”
她慌不择路,胡诌了个理由。
小圆一听,可急坏了,步子一迈便要跑出去请大夫:
“什么?小姐不舒服,奴婢马上去请个郎中来!”
“不不用了,我到屋中休息会儿便好了,一会可谁都不许放进来啊!”
她又提醒了遍院中的丫鬟们,见大家乖巧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回了屋。
若是太子来,她便拿抄好的一大摞宣纸交差,反正宣纸那么厚,他也定不会细数了去。
这么盘算着,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盈盈伸了个懒腰,朝书房走去,前几日让小圆在坊间搜罗了些有趣话本子来,那猎奇荒谬的故事本恰消磨无聊时间。
书房门口只由珠串帘子略略遮挡着,风起珠帘摇,很是意境。
那纤纤素手轻盈拂起串子,下一秒,却惊骇震目,丹唇顿张,正欲尖叫出声,她却迅速掩住了嘴。
“太太太子殿下,您、您怎么在这?”
“你与祁行说了什么。”
挺拔高峻的黑色背影静静立于窗边,双手交叠,负于身后,整身散发出危险勿近的气息。
决婉如一愣,被他这忽然一句话问得有些不解,忽的神情一顿,该不会是……
“太、太子殿下指的是?”
“方才祁行特地叫住本王,说有要事,扭扭捏捏半天……”
眼前高大的身影忽回过了身,他仍背着手侧窗而立,碎碎的光点透过窗上的薄纸头了进来,棱角分明的脸上光影交错,俊美眉眼阴沉地盯着决婉如:
“他婉转半天,叫本王不要对他心存希望,他只喜欢女孩。”
后半句话卞墨凝黑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的。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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