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的骑兵围着温都城挑衅了两日,却迟迟不进攻。每日四批骑兵,耀武扬威地晃悠一圈,但不进入射程,温雄他便无计可施。
“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陛下怎么还不进攻?”
“这跑了两三日了,马都跑疲了……”
“你这痴人,这样毫发无伤难道不好,到时候真的攻城,恐怕活着回来就难了……”
久而久之,连这呼延大军之中,也出现了许多不解的议论之声。
涂匡将各参将的疑虑悉数带到时,呼延良正捧着一本兵书,手边垫着方才擦拭玄铁重剑的皮毛。
他眼神从兵书中挪开来:“西京没有异样?”
“回陛下,这几日每日都有海东青来回传信,没有异常。”
“回信给韩尚维,危。”
“危?!”涂匡大惊失色地抬头,却看到呼延良的神色没有半点异常,“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海东青从此处飞回需要一日半,探子的消息五百里加急传回去需要两日半,如此,明日夜半,攻城。”
涂匡走后,温瑜才从后面闪身出来,坐到呼延良身边,将他方才卷起的半页兵书收好。“你的意思是,西京在等北域的战局,一旦我们攻城,西京便有动乱?”
“所谓措手不及,呼延禹这厮倒是和朕学得不错。”
“那有何办法?”
“无他。”要想将一棵树连根拔起,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他腐朽至根部。
呼延良心里盘算着,若是能两日之内攻下温都城,那自己再率兵回援,应当能将所有逆反之徒合围与西京城内,全然吃下。
“可如若两日内不能顺利攻城呢?”
呼延良没有回答。
只是眉头皱深了几许。
次日入夜,一对举着火把的骑兵照例游荡于射程之外,而火把未照及的黑暗之处,一队运有重型攻城机械的辎重部队悄悄靠近着城门。
约定的时辰一到,营地战鼓嘶鸣,方才举着火把的骑兵队伍立刻回撤,隐蔽在暗处的步兵方阵手持盾牌举过头顶,向着城门整齐前进。
待温都人反应过来之时,已然是兵临城下。
混账!!温雄将手边所有的东西扫到地,发出愤怒的吼叫,一拳打在前来传递消息的小卒身,小卒当即口吐鲜血。
“调集所有人马,即刻到南城门,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城!”
骑兵演了两日的障眼法果真让温都守城军士放松了警惕,温都人以为今夜只是照例的一次挑衅,却不想,这是真正的攻城行为。待他们发现一起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
巨大的木桩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城门,发出巨大的闷响。温都城内,家家户户的烛光依次随着这交战的声音渐次亮起,有好事的百姓探出脑袋想看几眼,却又被这城门方向滔天的火光吓退回去。
弓箭无法击穿呼延人的盾牌,于是守城人便将石块滚火苗,向城门下一块接着一块的抛下去。
在整个攻城阵列更远处,温瑜带着一众弓箭手,对准着要投掷火球的人,弯弓,射出。
如此往复,双方各有损耗。不断有人倒下,然后又有更多的人冲去捡起盾牌和长枪,继续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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