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兵卒们见状便列队继续跟着呼延良往城门行军。至城门不足百米之际,身后响起浑厚的男声,涂匡等阵前将军纷纷下马跪拜。呼延良自然明白是自己的好弟弟信王来了。
“大哥就准备这般硬闯了?”呼延朗拍了拍手,“呵!真是好一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好戏!温瑜,你感动了吗?本王这做弟弟的,可是都感动了!”呼延朗一身金袍,正踏着车夫的后背从马车上迈下来。
温瑜不理会他,冷冷地别过头去。呼延朗从小就处处喜与呼延良较量,儿时争的是父皇母妃的奖赏,大些时候争的是念书习武的成绩,再后面是朝堂上战场上的功绩,一直到后来明里暗里处处算计。呼延朗行事不磊落,做人也是少着分寸,最好为一些鸡鸣狗盗拿不上台面的小算计,待人又克啬苛刻,温瑜对他自然是一百个瞧不上。
“二弟真是关心本王呢,特意来城门迎接为兄?待会儿长平宫见竟这般迫不及待,真是手足情深啊。”
“大王兄,臣弟斗胆劝上一句,温都可汗已死,温都两世子皆是治世之庸才,温都草原啊命数已尽了。虽然父皇给温都人平了反,但大王兄也不糊涂,你看着朝野上下哪还有温都人委以重任?与温都草原交界的滕河周边常年驻扎重兵,大王兄久经沙场该不会这点圣意都揣测不明吧。”
父汗已死、温都没落,信王的一句一句都犹如一根针,扎在她的皮肤上,暴露出细小的针孔,传递着最根源的痛感。呼延良的手在她腰间轻轻动了动,无形之中给了她安慰与鼓励。呼延良最看不惯这一类势力的言论,自然不准备搭理他。
“昔日这女人是温都草原最得势的大公主,大王兄早些年来的发迹也免不了是有温都大汗这个岳丈的提携,大王兄你宠她爱她于情于理臣弟都能明白。可如今,温瑜公主,不过只是一个番邦无权无名的公主。大王兄何故偏执于此人?”
即使温瑜不爱听,但呼延朗所说确实,一个没有母家支持的女人,尤其对于王公大臣来说,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婚配中的利用价值。
呼延良怕他再说下去温瑜旧事的伤疤揭得更深:“二弟不必如此南辕北辙,想告戒本王什么直接说便是。”
“臣弟斗胆揣测圣意,再向前过了城门可均是夹道迎接英雄凯旋的百姓们,王兄就这样与一女子共马入西京,岂不是在打父皇的脸?王兄,这西京百姓怎么想?”呼延朗话音中透着讥讽,说完便又踩着车夫的背踏上了马车,乘着马车恣意地离开了,走之前特意与温瑜相对视了一眼。
温瑜似是得到了什么讯号一般,轻轻拉了拉呼延良的袖口:“你先进城赴宴吧,庆功之事结束了,再出城接我。”
“温瑜,方才呼延朗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呼延良不怕,走,我们进城。”
温瑜扼住缰绳,语调温柔地说:“不急于一时,你先走,正好我在城外散散心,也是好的。呼延朗说的也对,我头顶扣着叛国奸细的帽子,你这般与我共同进城,怕是也辱没了你,更怕是,失了民心。”
不等呼延良再说什么回绝,裙摆的黑纱和披散的黑发迎风飘动,温瑜自己飞上了另一匹马扬长而去。呼延良想追出去,被涂匡拦住:“王爷,入城的吉时将至,再追,恐落人话柄。”
“去吧,我就在这儿城外等你来接我。”温瑜在远处冲呼延良喊着,神色温柔。
“好。”呼延良这才派遣两名亲兵保护温瑜,自己与大队人马踏入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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