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比来时轻松得多,商衡也只留了少数人在身侧,预备一路游玩回长安,停停走走半月有余,他一时兴起,又在途中买了两个买了俩小丫头。
丫头年纪小,因吃得寡淡,所以一副干干瘦瘦的样子,头发也有些泛黄,乱糟糟的,像枯竹扎的扫把,莫名让十安想起了长安城的曹依。
商衡买完丫头,又让子衍带着她们二人去了布庄,挑了身干净花俏的成衣,自己则指使十安把俩丫头身后的卖主教训了通,但也给了银钱,因俩丫头喊那人舅舅。
丫头们自始至终,都有些唯唯诺诺的,子衍摇头,觉着二人伺候不了挑剔的世子。
世子倒没想得那么长远,还赐了新名儿,一个唤新月,一个唤满月,子衍笑他不用果子名儿了,商衡缄默,倒不是他不想用,只是一时半刻实在想不起来什么好听的果名儿。
新月及笈不足一月,满月还未及笈,两人梳洗打扮了番,又换了新衣,在梳了两个小辫,看起来憨憨的,有几分招人疼爱的样子。
丫头们不知道几人的真实身份,只看着路是往长安的,心底多少生出些期望,因而也殷勤了几分。
翌日过早,商衡临窗把玩着一支碧色玉簪,玉簪是头一夜与十安沿街逛着时买的,簪子是十安先瞧上的,但簪子底料显眼的,是块有着瑕疵玉,所以售价并不高。
十安瞧了它好一阵,隐约觉着这极简的样式是娘亲所喜欢的,娘亲素用木簪,但也喜欢玉,只是她飞檐走壁惯了,稍不留神,玉碎了容易心疼,因此有几件好玉也是寄存在钱庄里头的,并不随身携带,而这玉簪,售价不高,样式也简单,娘亲应当喜欢,若不注意给碎了,也不至于心疼。
他这么计量着,开口就要买。
商衡瞧着他一会儿喜上眉梢、一会儿有皱眉沉思,心里暗暗猜想着他这是给心爱的姑娘挑选物件,一时兴起便抢在他前头,叫小二将那玉簪包了起来。
而此时,商衡把玩着玉簪却有些傻眼,因为、自从自己将那玉簪买下,十安便在未将眼神瞥过来分毫,那个在店里筹措的人,仿佛只是商衡眼花而产生的错觉。
“徐越”商衡喊了一声。
十安进屋,浅笑着:“世子可是要启程了”
“你瞧这玉簪好看吗?”
“是好看的”十安依旧笑着,面上并无多余的情绪。
“我自打记事起,就显少见我娘吃穿用度沾惹过奢华,昨夜想着这簪子素净,她应是喜欢的,可今日瞧着,又觉着这簪子太素了,不过是块瑕疵的玉,雕个祥云状便要价二两”他盯着玉簪看了会儿,又看向沉默不语的十安,复又问道:“你说,会有年轻姑娘喜欢这东西吗?”
十安有些无奈,想了想回道:“属下不识得什么年轻姑娘,更无从知道她们的喜好”
“那我起先瞧你也盯着这簪子看,若不是买来送姑娘,难不成、你自己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这东西虽简陋,可也不是男儿应当佩戴的样式”
十安倒也不藏着掖着,只说道:“我是瞧着这东西像是我娘会喜欢的,这才多看了两眼”
“哦”商衡点头,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无趣,便将那簪子递了过去:“那我送你,你送你娘,等在过些日子,你在长安城里扎稳了脚,置办一处宅子,将你娘接过来颐养天年”
“长安繁华,我娘简单惯了,怕是过不了长安的日子”
“随你随你”商衡有些不耐烦,虽自己是随口一说,也没认真,可就是觉着他是不买自己帐,不给自己面子,可又一想,自己犯不着跟个下人较劲,又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准备着赶路。
彼时离长安,不足一日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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