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两日,蓟县周边传来了好消息。
据说、疫症前期,有家快要倒闭的药铺,铺子老板在这次疫情里身先士卒,多次以身试药,终在近日配制出了能解疫症的良药,当地知府获此消息大喜,将其名字添至奏折里,说要论功行赏,让其后人受庇佑三代。
可铺子老板却明言不奢求荣耀庇佑,只讨了份银钱便要隐退,究其原因、竟是祖上世代为医,可到自己儿子这一代已经传承不下去了,在问也只道是其后人没了行医的天赋,连草药也是分不清的。
世人虽觉诧异,倒也觉情理之中,毕竟他那药铺都快倒闭了。
出了能对抗疫症的良药,本是好事,可黄县令却有些焦头烂额。
北边那处屋子里关着的染疾之人,若是随便一张嘴开了口,无需添油加醋,只消将那处地方的状况随便往外透露一二,那他头上这帽子不但保不住,就连头,也得另觅新家。
余氏听了此事,也知晓关系重大,便出了主意,让黄县令集结了几个有些医术在身的大夫,按着那配方添添减减,配了反药,反药只需一口,即可让人快速病发,回天乏术,不止如此,余氏还提醒黄县令去北方那处,从那群得病之人中寻摸了几个能行收买的人,花了重金,封了几人的口,只教他们对北方那处的弊行守口如瓶,逢人问起,便夸赞黄县令的应疫之道即可。
如此一来,这事看着也就成了。
可事与愿违,黄县令那要命的汤药还没送出去,十安就带着小股兵力回了蓟县,同行的还有王府老人,子午。
见着子午,商衡总算松了口气,立马一甩先前的窝囊模样,着手处理起这件事来。
这时候,他身上那股纨绔子弟的气息,开始体现得淋漓尽致,也亏了这股纨绔气,这事处理起来倒是特别顺畅,毕竟身份在那儿,查起什么来,即便无从着手,他也能硬生生将那些守口如瓶的嘴撕开条缝来。
事情处理得麻利,事毕后、商衡又在蓟县逗留了些天数,一是监督这些杂事的后续,二是短暂游玩。
蓟县虽刚历疫情,但山水风光却实在是好,冬日的晴天也察觉不出分毫萧条。
商衡行逛了一整日,脚掌酸疼无力,他正坐在床弦上抱怨脚累,就见十安端了木盆进屋,盆里有缭缭白雾,隔老远都隐约流露着一股温暖的气息。
“嘶”热水没过脚背,商衡舒服得出了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足,左右脚轮番的互搓着,待到水温逐渐转凉时,便抬了抬脚。
脚刚离水,一条有些粗糙的巾子便覆了上来,是子衍在细心的给他擦拭着双脚,十安则将盆子撤了出去。
“往后出行,还是得带个侍女才行”商衡将双脚放进被窝,暖洋洋的气息灌流全身,他惬意得很,“男子近身伺候,总是有些别扭”
“那你可能要失望些日子了”子衍在床边坐下,瞧着进屋的十安笑道:“我听我爹说,世子前脚刚走,王府那堆果子就被胡妈妈全部处理了”
十安有些讶异,面露忧色的看向商衡,商衡倒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只问道:“那燕姨娘可安置妥当了”
“世子放心”十安回道:“给足了燕姨娘银钱,即使后半生她挥霍无度也是够的”
“她可还带走了什么东西?”
十安沉思,补充道:“祖宗牌位,再无其他,她的去向也未透露,不过我着人跟了后头去,一是保她平安,二是知道她的落脚点,好让世子安心”
商衡点头,显然的对他办的这事十分满意。
“这黄祁冉可也有些意思”子衍嘴上没了遮拦,“他迫害了人一家,还以为人能真心待他,可真够笨的,说起来,这像不像...”
商衡偏头看他,又撑起上半身来,示意他继续。
“这像不像住弦月阁那位”
商衡有些蹙眉,这话一开头可就是在谈论他的家事了,他本能的有些回避,却又对全府上下缄默的弦月阁有些好奇。
“我听过一些小道消息,说是弦月阁那位也是这么蛊惑王爷的,最后跑了”
“具体些呢?”出声的是十安。
“不清不楚”子衍摇头,“这些事已经十多年没人提了,府中伺候的人都换了好几波,我若不是念着此地隔着长安甚远,那也是不敢开口的,王爷听不得人说这个,听了可是要活活打死人的”
商衡点头,隐约想起有那么个谈论这事被打死的丫头,便也没了追问的兴致,催促着二人回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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