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孟秋某夜。
和州通判府邸,一间大屋传出阵阵娇呼媚喘。
半炷香后,声音戛然而止。
屋内,年轻的和州通判史子昴从小妾的娇躯上翻身而起,又无力的倒在一旁。
此时暑气未消,两个不着寸缕的人也不遮盖,任一床春光晕染着秋夜。
片刻后,小妾银银轻抚史子昴的胸膛,微喘着气,媚声道:“官人今天怎么如此雄壮,奴险些受不住呢。”
史子昴面露得色,伸手将银银揽入怀中,道:“明日要回临安去,估计月余才能回来。这一去,便许久不能与你这可人儿欢好,这叫我如何舍得?
“你说,我怎能不卖些气力?”
银银的一双桃花眸中闪过一抹喜色,忽地翻身,趴伏在史子昴身侧,双肘撑起身子,望着史子昴,问道:“是朝廷招你回去?”
史子昴摇头道:“今日接到大哥家书,下月中秋是我娘五十大寿,要我回去给娘祝寿。还说娘特别想我,要我一定回去。”
银银探出食指,在史子昴额头轻点一下,做出一副忧心模样,说道:“不经宣召擅自回去,你就不怕弹劾?”
“你不必担心。”史子昴抓住银银小手,笑道:“家中早已为我打点好了,偷偷回去,不会有事的。”
“那你带奴家一起回去好不好?我还没去过临安呢。”银银娇声央求,滑溜溜的身子贴着史子昴轻轻摆动,好似一条水中鱼儿。
史子昴故作为难,“这如何使得?我纳你为妾之事,还未告知我娘,冒然带你回去,若是惹娘不悦,将来你在家中,不免要受委屈。
“我这一次回去,正好借着祝寿的机会,探一探我娘的心意,她若许我纳妾便好,若是不许,就算是磨破嘴皮,我也要将她说服。”
银银担忧道:“你娘若是始终不许你纳妾,那可怎么办啊?”
史子昴用手抚弄银银光洁的背脊,安慰道:“你放心,兄弟三人之中,娘对我最是疼爱,只要我苦苦哀求,她肯定会同意的。
“只要娘同意了,我下一次一定带你回去。”
“真的?”银银转忧为喜,伸出一只手来,道:“官人,说话算数,你可不许骗我。”
“说话算数。”史子昴也伸出手来,在银银的小手上轻轻一拍,信誓旦旦的道了一句,“下次一定。”
见史子昴言辞诚恳,银银的脸上再次浮现笑意,一双眸子转了转,道:“其实,我还挺想看看你娘呢。听人说……”
银银的语气忽然变得神秘起来,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听人说,她年近半百,容貌却还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娘子,而且美艳无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史子昴瞪大眼睛,奇道:“这事都传到和州了?”
“可不是嘛。”银银道:“官人也不想想,你一个年纪轻轻的郎君,还未及冠,便做了和州通判,谁不议论啊?
“这天底下又没有不透风的墙,东传西传,早就人尽皆知了。”
那只抚弄美妾后背的大手忽然停住,史子昴身子一挺,问道:“都传些什么?”
“官人莫急。”银银将一只手放在史子昴的胸口,轻轻用力,将他重新推倒,说道:“外面传言,官人的娘姓秦,闺名月奴,乃是礼部史侍郎之妻。”
“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史子昴微微点头。
银银继续说道:“史侍郎早逝,你娘便一直寡居。可是……”
她忽然停住,不再说下去。
史子昴道:“可是什么?”
“可是……听人说,你娘虽然寡居,暗中却与当朝的梅太师往来密切。”
银银说到此处,偷偷打量史子昴,见他脸色虽然凝重,却未动怒,这才接着说道:“听说那梅太师对史家格外照顾。
“正是因为如此,史侍郎虽故去多年,史家却并未衰败,反倒是更兴旺了。
“官人兄弟三人,全都入仕为官。大郎在临安做官,二郎与官人则是在外做官。”
“他们都说,官人年纪轻轻便做了通判,全是依仗着你娘亲与梅太师的这一层关系,也不知,他们是不是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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