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暗哑开口,“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身后的内侍总管闻言,眼底波光微动,眼睛眯了一瞬,当即弯腰躬身,卑微说道:“陛下又抬举老奴了,老奴不过一个端茶倒水,哪里能看的明白这些。”
皇上依旧揉着眉心,并不睁眼,只斥怒道:“老货,又和朕打太极,朕既是问你,你只说就是,朕又不会责怪你。”
内侍总管干笑几声,仿似一副被皇上看破的样子,窘的不得了。
“那狂徒,是南越皇子无疑,香炉是从他身上滚下来的,香炉中装着的药物,御医也说了,正是公主所遭受的东西。更何况,顾大小姐也说,南越皇子曾来过那沉香阁。”内侍总管一字一句幽幽说道。
皇上闻言,沉默一瞬,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冷笑一声,带着不尽的怒气,“也就是你,能被这假象骗过。”
内侍总管闻言,顿时一怔,“陛下的意思是……”翘起的兰花指举的与眉同高,满面疑惑深思之状,只是忽的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嘶的倒吸一口冷气,眸中眼波一抖,捂嘴道:“老奴该死,不该妄自揣测圣意。”
皇上就睁眼翻了他一眼,挪了个姿势,换作另一只手支撑着上半边身子,“老货!”
缓了一口气,皇上说道:“被枕边人当傻子一样算计,朕却不能废后另立!”随着语气愈加激烈,到最后一个字落下,皇上已是气的一掌砸在面前书案上。
剧烈的震动让搁置在笔架上的几根上好湖笔“哗啦”散落下来,滚滚落到地上。
内侍立刻一惊,跪倒在地,“陛下万万不可,皇后侧立乃是朝纲大事,岂能说废就废。”说着话,内侍低垂的眼底微光闪过,露出一抹阴诡之色,又道:“更何况,皇后娘娘母家势力强大,若是知道陛下有废后之心,怕是要生出事端。”
他说的惊慌不已,头上渗出一层细汗。
皇上无力一叹,瞥他一眼,“起来吧,朕不过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废了她,看把你吓得。”
内侍这才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子,撑着老腿起身。
“今日的事,朕都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怎样!”内侍站定,沉默一瞬,皇上又道:“静毓是朕的亲生女儿,她成那个样子,朕的心里自然又恨又痛,可顾玉青到底是顾臻的独女,今日之事,倘若躺在床榻上的人是顾玉青……”
说及此,皇上又想起在大殿之上皇后对他的蛊惑,不禁为自己竟然听从了皇后的意见而不合规矩的引了一众宾客前往沉香阁而懊悔恼怒不已。
引了那些人去,那时,皇后是算定了顾玉青已经遭到毒手,她是要借着人多势众,想要让局面被搞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吧!
为了能让顾玉青失去清白,从而被迫嫁给楚天锗,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怎么也不想想,一旦顾玉青真的被楚天锗糟蹋,顾臻会是什么反应,这不是生生把顾臻推向南越!
还好,还好……还好楚天锗临时改变主意,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庆幸,皇上不禁嘴角颤抖几下。
萧静毓,毕竟是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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