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辉辉没回头,“记得。”
萧策:“那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给我的东西?”
林辉辉:“记得,一枚铜钱。”
萧策眼神暗下来,嘴角带着笑,“记得,就好。”
林辉辉皱着眉,不知道他这些意义何在。再不犹豫的大踏步离开。
伴随着哗啦的声音,牢门再次被玄铁制成的锁链锁住,和他身上的枷锁如出一辙。
萧策一直撑到脚步声远了,才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他已经好几滴水未进,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他坐在地上缓了半晌,才颤巍巍从怀中心翼翼地掏出一串串着铜钱的手串。
“谁都没有资格在你的人生里指手画脚。”
那是他们初次见面时他听见她的话,那时候她身上的衣服还打着补丁,拉着她的侍女。她的侍女似是做错了什么,在她面前低着头。就这么个破烂姐也有姐架子,又是主子训斥仆饶烂俗戏码。
萧策仍了一块碎银子,桌上了阳春面半分未动。
“咱啥都没做错,抬起头来,妙妙!”
婢女抽抽嗒嗒的抬起头,“谁都没有资格在你的人生里指手画脚。他们想,就让他们去吧,咱们自己活的开心就好。”
她捧上婢女的脸,认真的,“人这一辈子,最难的,就是随心而活。”
那女子拉着她的婢女走远了。
“公子,公子?”
萧策回神,
“您这面还吃吗?”老板问道。
萧策掏出一枚银元宝,大步离开。留下面摊老板大声喊着,
“公子,您给了两次钱,还给多了啊!这,这差太多了啊,公子!”
萧策鬼使神差的跟了主仆俩一路。
她带着侍女逛书摊、看杂耍、玩套圈、吃吃。
就算侍女玩游戏很烂,她也在一旁捧场鼓励。
她们在笑,萧策想,她为什么会笑得这般开心呢?
他全程跟在她们身后,直到他看到她们用一根麻绳翻上墙。林府,她是林府的人。
给林致远接风,他本可以不来的,他没必要给林家这个脸面,就算他不给,林家也足够依附他。可是他来了,没准能再遇到她。
他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借着醒酒的由头出来找她,宴席上没有她,她到底是不是林府的姐?
后来他找到了她,在厨房,她和她的侍女在厨房偷吃,一个偷拿一个望风,倒是分工明确。他不想等了,他假装醉酒摇摇晃晃的上前,不出意料的被她拦住。
“这位公子,厨房脏的很,可别往里去了。”
她用袖子半遮住脸,还用余光打量着他。着实好笑,他想。
他起了捉弄她的心思,假装跟她演起来,还以为她会有什么办法,竟是给自己手里放了一文钱。他听到她跑远的声音,慢慢的睁开眼睛。
“封口费吗?”他好笑道。
萧策坐在地上,看着她刚刚停留的门口,那里永远有一束阳光照耀着,就像她这个人。
他一点一点的收紧手掌,再将它一点一点松开,他举起那枚铜钱,透过方口看向光明,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记得,第一次送我的东西你记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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