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赟冷笑一声,摘下面具,高声说道:“趁着你的‘阿尔兹海默症’还不算太严重,给你重新挖个沟!”
一直忍着没有发作的岳赟,终归还是败给了自己的个性。他眼底闪着蠢蠢欲动的怒火,脸尽量挂着“平静”的微笑,心想:“小岸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中元节守夜这么重要的事,居然现在才告诉他!”
“额……”小岸似乎明白了让他生气的原因,也不知是不是被血玉侵扰的缘故,记忆力直线下降,得亏没在事后想起,要不,他们的五殿府君就只能声情并茂地写检查,然后再五方鬼帝面前深刻反省了。
“出入口设在康錾王墓不妥吧……那里可是阴气集聚之地……”小岸想了想说道。
“那你可有更好的地方供我选择?”岳赟眉梢高挑,无奈地问道,“这小地方往返帝都的飞机一周只有两班,难不成用你的时间瞬移把我立刻、马带回帝都吗?然后把这边的烂摊子交给两个‘人畜无害’阳世刑探官去处理?面对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完蛋货,顺便等到中元节过后,领着他俩到五殿喝茶吗?”
小岸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眉间阴霾初现,默默地低下了头。
“行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岳赟拍拍他的肩膀,忽然眼光一闪,露出了狡猾的微笑,“戴这个面具,我就原谅你……”说着,将一开始看到的“散尾葵”面具递给了小岸,然后自己拎着一个美艳女人的面具美滋滋地朝收银台走去。
小岸:“……怎么会有这种‘坑下属没商量’的长官……”
……
简单吃了晚饭,岳赟和小岸来到了康錾王墓,霍顿璞藓已经在那里了。
他披着楇彝族用的斗篷——由普雅山的一种山鸡的五彩羽毛支撑,据说可以避惑邪祟,脸画着色彩斑斓的条纹,在墓地周围兴奋地插着五颜六色、画满符咒的招阴旗。
何清和段世友对这奇葩的风俗敢怒不敢言,此刻正乖乖地帮着霍顿璞藓一起折腾。
“这么做对不起刑徽啊……”段世友还是没憋住,轻声吐槽道。
“何止……朝徽都对不起……”何清难得调侃一回,跟段世友同样的看法。
“你们别这样说……神灵会不高兴的……”霍顿璞藓似乎听到了他俩的窃窃私语,赶紧走过来,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活干不完,你们对不起的更多……”岳赟和小岸散步似的走过来,看到他俩的脸色便猜到一二。
不过确实也难为他俩了,根正苗红的当代刑探官,此刻跟个“神棍”一样摆弄,怪不得心情不佳。
“岳教授,我们要在这里等谁啊?”何清似有委屈,这些鬼画符似的布景让她心中略微升出一丝恐惧,随着即将西沉的斜阳,这里显得更加鬼魅。
“招魂喽……”岳赟漫不经心地说道,然后朝霍顿璞藓做了个鬼脸,“他需要招他的亲人,我需要招……”说到这里,岳赟看了看四周,然后眯起眼睛,继续说道,“我等的人……”
今天是个大晴天,月亮在错综复杂的树梢间若隐若现,被林间升起的淡淡雾气犹如轻纱一般遮蔽,倒显出一片微微发红的光芒。
“中元夜出现血色月光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小岸瞥了一眼月亮,自言自语道。
“知不知道中签的都有谁……”岳赟附耳问道,小岸摇摇头,这是冥府户署科干的事,他们层官府不参与。
“那就看我的‘人品’吧……”岳赟不再问了,淡然一笑,戴了面具。
临近午夜,昨夜被教训的狼群肯定不敢再来造次,除了窸窸窣窣的虫鸣,再无其他声音。
“七月半,鬼门开……”霍顿璞藓突然念叨起中元节的童谣,他手紧跟着来回晃动,脚下更是跟跳大绳似的来回踱步。
“好好一青年,竟被荼毒成这样……哎……”段世友叹口气,轻声说道,随后别过头,不忍看这朵天朝未来的花骨朵被封建迷信糟蹋。
岳赟低头看着手表,指针眼看指向了零点,随后,康錾王墓的甬道内,一股混着白烟的阴风随即刮来,遮蔽了众人的双眼。
何清吓得大叫一声,紧紧抓住了岳赟的胳膊,岳赟并没有躲闪,算是给这位“不怕死尸怕鬼怪”的小刑探一丝安慰。
烟雾中,无数“鬼影”匆匆而过,岳赟睁大眼睛,似乎寻找着什么,随后猛地拽住了俩灵体,在对方错愕的神情中,将他俩拉离了“鬼群”。
小岸悄悄弹指,在这俩灵体的额头一点,随后将他俩引到旁处,直到其余98个灵体离开。
而被留下的灵体,都坐着轮椅,待烟雾散去,真容也显露出来,竟是霍顿僧岑和任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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