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这样吧……等到天黑后，我们再去康錾王的墓地看看。”

“那我……”霍利署官长指了指自己，问道。

“都说了不急……”岳赟委婉一笑，霍利署官长只得将想说的话又噎了回去。

按照约定，霍顿璞藓入夜后便会到康錾王墓，一起出现的肯定还有当初与他约定的“神秘人”。但岳赟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他一直认为那个“神秘人”就是修老板，这种天生散发着逼格光芒的直觉才从来没失误过，哪怕修老板已经死了……

“霍利署官长，如果您有时间，晚就一起……如果没有，那就算了……”岳赟说到一半时发现霍利署官长似有话说，又生硬地补了一句。

霍利署官长只有点头的份，实在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说辞了。

“时间还早……何清，段世友，你们先去准备吧……小岸……陪我逛街……”岳赟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审讯室，小岸一头雾水，愣了半响，何清眼底含怨却又不敢说明，唯有大大咧咧的段世友，一副兴致勃勃的“嘴脸”，毫无眼力见儿地跟何清分析起这次任务来。

吴谦就跟无人管一样，被留在审讯室，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还是霍利署官长看不下去了，给了个“离开”的手势，说了句:“这段时间不许离开南都……有事还要找你的……”他才“毫无顾忌”地走了。

……

“去哪里？”一出刑署，小岸便追问道。

“我早晨打狂犬疫苗时，路过了一个小店，还不错……”岳赟说道，坐车，给小岸指了指路。

一路都是准备中元节祭祖的人们，布置着自己的房子和店铺。在岳赟的指挥下，他们停在了一个售卖各种小玩意儿的店门口。

放眼望去，这是一个不起眼儿的小店，门口的橱窗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鬼面具。有的青面獠牙、有的美艳动人、有简单的、有浮夸的，总之形形色色，没有重复。

“我听说这边中元节祭祀时会佩戴鬼面具，因为他们认为如果被祖先看到子孙的脸，视为‘大不敬’，不会得到祖宗保佑的。”已近店，岳赟就奔着面具橱窗走过去，看看这个，戴戴那个，挑的不亦乐乎。

“诶……这个适合你……”岳赟拿起一只绿色镶金并插满散尾葵叶子的面具，饶有兴致地在小岸脸比划起来。

“起开……”小岸一脸嫌弃，推开岳赟的手，不顾这位“岳三岁”的玩儿心，轻声说道，“友情提示……不管祭祀在午夜能不能结束，您都要离开……”

“什么意思？”岳赟随意拿起一只红黑参半的人偶面具，在眼前比了比，问道。

小岸：“中元节也称‘鬼节’，旧时这一天，妖魔鬼怪会肆意出现在阳世，无人阻拦。”

岳赟似乎不感兴趣，轻声问道：“嗯……所以呢……”

小岸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听，于是掰过他的身体，忍住被他正好拿在手里的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吓到的冲动，压低声音，郑重其事地说道：

“现在冥府不会放任灵体集体出游，设定了‘摇号’制，每年开放100个名额，摇中了便可在中元节到阳世‘一日游’，十殿府君轮流监管，今年正好轮到咱们五殿……”

“说重点……”岳赟听他说了些许，也没听出哪有问题。

“中元节鬼门开”是老理儿，岳赟多少也是知道的，在他看来，每年的这一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便想当然地以为问题不大，不用作为重点关注。

“重点是，从鬼门关打开之时起，您必须要守在通道出入口，谨防有没有中签的灵体趁机窜出……”

“出入口在哪……”岳赟问道。

小岸：“由您定……其他府君都会定在自己阎宫的附近，方便监管……”

岳赟闻此，点点头，说道：“行，就定在康錾王墓的门口吧……”

小岸听着，眼底突然透出一种机械和迟钝，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似的，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鬼样子。

岳赟撇嘴轻哼道：“彼岸花同志，等这案子了了，麻烦你自己去宋慈那儿……”

小岸：“干……干什么……”

岳赟：“请他撬开你的大脑，看看细胞核的鸿沟是不是快填平了……”

小岸：“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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