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家道中落,到医院‘混吃等死’来了?”小岸听完岳赟的大概讲述,睁大眼睛“天真”地发问。
“想什么呢!他可是有玉石鉴定、珠宝设计资格证的高端人才!再说了,清洁工怎么了!怎么就成‘混吃等死’的职业了!那也是伟大的劳动人民好吧!”岳赟直接把照片拽到小岸身,对他那副装的“高高在”的“官僚主义”嗤之以鼻。
小岸咧嘴一笑,说道:“玩笑……玩笑……”
“全跟玉石有关……有意思……何清,去查一下任小兵这几天的活动轨迹……尤其是他为什么今天出现在医院?又或者……他怎么就能确定王昊会来医院……”
何清点头,离开了,岳赟在移动桌轻轻敲了敲,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任小兵的照片。
“被钢筋戳死的……还是被血玉嗜了魂呢?”岳赟托着腮帮子,沉思片刻,忽然侧身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你先过了今晚再说吧……子夜灵体不能附身,你就别考虑出院的事了……”小岸好心地提醒她,岳赟撇撇嘴,他不说还真忘了。
……
帝都的古玩市场坐落于西郊定都峰觉寿寺的山门之下,这里也是周边城市中最大的古玩交易场所。大多数在此营生的都是正规的古玩店铺,只有在靠近山门的甬道边或者入口的牌楼底下,零散摆着几个地摊儿。一年365天,除了正月有十五天闭市外,这里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岳赟得意地坐在轮椅,手晃动着在雕刻着“西郊古玩交易市场”的砖木牌楼旁的地摊儿买的的折扇,檀香四溢,余味飘扬。
平安度过子夜后,岳赟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一样,后半宿愣是没睡,一大清早就强行“勒令”小岸在护士站“威逼利诱”一番,给他办了出院手续。最后还潇洒地在《自行出院后果告知函》龙飞凤舞地签了自己的名字,拍拍轮椅,哼着小曲儿,美滋滋地离开了。
“你这烧还没退呢,能不能低调点……”小岸轻咳一声,说道。
岳赟看着四周没说话,静静地听着不同声色地吆喝声,避让着匆匆而过的各色人群,他们或是抱着箱子、或是拉着行李、或是提着袋子,其中不乏穿着光鲜、举止看去斯文的富豪商贾。由于摆地摊儿的不能进入市场的中心区域,青石板铺成的夹道到这里逐渐宽敞开来。商铺皆是门洞大开,拉生意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听去更像是各种音阶混搭的市井交响乐。
“金炉香动螭头暗,玉佩声来雉尾高。”①
岳赟心情大好,念叨着应景儿的诗句,丝毫没有因发烧影响脑回路,她更是将身体的虚弱隐藏起来。
“二位小哥请留步!”
右前方传来了一声吆喝,岳赟定睛一看,一个穿着“黄马褂”的年轻男子正在朝他们招手,脸挂着灿烂的……嗯……略带猥琐的微笑。
“有事吗?”那“黄马褂”面挂着彩片,在太阳底下晃得眼睛生疼,岳赟执扇挡住额头,轻声问道。
那男子对着岳赟下打量一番,突然瞪起双眼,跟要暴走的“老生”一样,大呵一声:“哎呀!”随后,一脸愁容地说道,“这位小哥面色惨白,像是供血不足,小店别的没有,玉石一堆。你要知道玉是……”
“去看看吧……”岳赟别过头,懒得听他唠叨,拍了拍轮椅,示意小岸将他推了过去。
那男子话说一半,噎的愣在原地,好在对方没有拒绝,便将“养人的”三个字吞回了肚里,一副“谄媚”地指引他俩到自己的店前。
“‘琳琅轩’……”岳赟抬头看向店门的红木牌匾,轻笑一声,说道,“厥贡惟球、琳、琅玕②……你这名字起的有意思!琅玕——圆润如珠的美玉,你这只有‘琅’,没有‘玕’,岂不是‘有眼无珠’……空有玉型、毫无玉魂?”
男子一愣,嘴角微微扭曲,岳赟自顾自调侃着,没看他略显惊慌失措的表情。
“您说的太对了!当初起名字时,我就说了这少点东西……老板愣是不听呢!”男子眼珠随之转动,赔笑道,“而且要不……进去看看?”
岳赟点头,小岸随之将她推了进去。
这家琳琅轩店面不算太大,除了门框的招牌比较醒目外,也没有过多的装饰。走进店内,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半米左右的和田玉原石,纯正油红、质地温润、结构紧密,尤其那皮色,老气诱人,需得戴着手套触摸,就怕沾染俗世的荤腥。
“这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和田玉红沁籽原石!”男子介绍时得意的眼睛直放光,就好像整间店里就属这石头最值钱一样。
穿过原石后面的海棠雕花纹的黄花梨屏风,就像走进了私人博物馆,两侧墙边整整齐齐摆放着红木质地的架子,有的还套着玻璃罩子。架子整齐码放着五彩缤纷的瓷器、精美绝伦的玉器、镂空骨干的漆器、造型独特的石器。在架子的尽头,还有一个琉璃水缸,里面两条锦鲤正欢脱地转着圈。浴缸方的梁,一柄桃木剑悬挂在那,剑鞘还悬着一颗浅绿色的玉石挂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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