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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默言听着,眉间微微颤抖,却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道:“可有证据?”
“等检验结果出来吧……”岳赟倒了口气,说道。
“嗯……看来此案很是复杂……难怪岳教授都踌躇不已……按您的想法尽管去做吧……”迟默言淡淡一笑,走到茶案前,递了杯茶给他,转身时忽然说道,“你这股冲劲儿,跟她……真像……”
岳赟执在唇边的手突然僵住了,若不是茶杯中微微晃动的茶水,岳赟自己都没发觉手指在僵硬些许后开始颤动。
可能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岳赟强硬将茶水一股脑灌进了嘴里,根本来不及品尝这极品雪顶含翠的余香,只感受到喉头留下的阵阵寒气。
岳赟看不到迟默言的表情,当然迟默言也不知道他脸的错愕,听到茶水咽肚后发出“咕咚”声时,他才轻笑着说了句:“这茶可不是这么喝的哦……”便回到了自己的椅子坐下来,而脸,依旧挂着平和的神情。
“嗯……太渴了……浪费了……好茶……”岳赟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翻涌的波动,放下茶杯后,微微颔首,随即离开了。
岳赟离开后,迟默言的神情忽然变的恍惚起来,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带着一丝眷恋、一丝遗憾、还有些许疑惑,直到电脑桌面的屏保弹出来,他才回过神,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继续翻看手中的资料。
“都过来……”岳赟深吸一口气,对着在场的刑探们拍拍手,将他们召集到会议桌前,定定身,说道,“段世友,辛苦一趟,去西苑刑署,把幼孰垮塌事故的所有资料全部拿过来……何清,提审许坤,我要知道幼孰垮塌那天,方芸、左念究竟在哪里……刘子义(刑探处文职),我让提刑科提供的报告准备好后第一时间通知我……孟凡(刑探处文职),盯着南宫家去米国的航班,联系到他们后立刻告诉我……现在是午10点50,下午4点半,会议室开会……”岳赟说完后,径直出了办公室。小岸已经回来,正在门口等他,他们要把所有垮塌的现场都走一遍。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就有意思了……”岳赟开着车,嘴角微微扬,坐在副驾驶的小岸点点头,表情也很严肃。
适逢假期,西苑幼孰大门紧闭,岳赟和小岸出示了证件后,官役将他们引进了院子。
新大楼就在老楼的旁边,此刻垮塌了一半,碎石残渣被堆在一处空地,周围拉了防卫线。
岳赟和小岸走到垮塌的地点,抬头望去,裸露的钢筋、龙骨还在半空支棱着,没有垮塌的那部分,仍可看见混凝土的结构。
“真是奇怪……”一眼望去,岳赟没有看到哪里有问题,但满地的碎石中,确实存在空心的支架。
“嗯……只有垮塌的部分存在偷工减料的痕迹……”小岸也有同感。
岳赟“渍”了一声,说道:“这不废话吗……要没问题还塌得了……”随后,她又走到没塌的那部分,疑惑地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见过横向偷工减料的,没见过纵向的,这不明摆着等出事吗……”
“横向的如果不经历大地震,确实不容易垮塌,只有纵向的,龙骨脆弱的那一侧才会塌。这就跟挂在骨头的烂肉一样,保不齐哪天自己脱落了……明知道会出事,许坤还要这么做,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存在侥幸心理,赌这楼不会塌或者不会这么快;第二、有人故意这么操作,就是为了让楼塌……”小岸分析道。
“嗯……谁会陷害他呢?”这是岳赟想不通的地方。“走,去下一处……”
他们随即离开了幼孰,回到中区的三处官家在建工程。结果跟幼孰一样,都是单侧出现垮塌,而且,基本都是有大门的那一侧。
“小园村不用去了,结果也一样……走吧……去春城建筑……我要见见其他人了……”
……
春城建筑的办公楼还是在西苑附近,此刻门口聚集了一群拉着横幅讨薪的工人和受害者的家属。到处都能见到帐篷、被褥和散落一地的食品包装,看着架势,他们在这里盘桓了多日。
“你们天朝应该不允许非法聚集吧……西苑区府司也不管管?”小岸问道。
“哼……一帮不作为的家伙……”岳赟轻哼一声,停下车,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钻进了春城建筑的大院。
这是一栋二层钢结构的小楼,前台的两个姑娘不停地接着电话,手也没闲着,快速记录着什么。满地的文件被踩了无数脚印,也没人收拾。岳赟见她们无暇顾及他俩,便自己拐到楼梯口走了去。
二层的办公区更是“惨不忍睹”,员工没剩几个,却清一色地接听着电话,一个个焦头烂额地在电话里快速说着什么,身边多俩人都没注意到。
“行了……问他们没用,去那几个独立的房间看看吧……”岳赟耸耸肩,也无意打扰他们,顺着走道,朝边几个独立办公室走去。
在一处标着“总工程师”名牌的办公室门口,二人停了下来。刚要准备敲门,岳赟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这都多久了……你还不给我想办法!要不是许坤扛下了所有罪责,现在里面的就是我!”
岳赟听着,朝小岸使了个眼色,直接附耳到门,继续听着。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走!你给我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否则……谁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岳赟脸逐渐显现出满意的笑容,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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