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干吗呢!”岳赟和小岸的“偷听”工作被路过的工作人员打破,随后,办公室的门也打开了,一个体态微胖,满头虚汗的中年男子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俩。
中年男子顶着地中海的头型,摸了摸唯一耷拉在两侧的头发,气急败坏地吼道,“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讨薪别找我!我没……”
“刑探官!”男子还没说完,岳赟便拿出证件,将他的声音怼了回去。
“聊两句?”小岸歪着脑袋看向他,男子瞬间变成了哑巴,机械地点了下头。岳赟微微一笑,和小岸从他身侧挤进了办公室。
沙发还散着没有叠起的被褥,岳赟扒拉开一个角落,坐下来,瞥了眼他办公桌的名牌,故意说道:“你就是总工程师徐文敬?”
“嗯……是我是我……”男子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始终站在办公桌旁边,身体直挺挺地跟根儿电线杆子似的,脑袋却不停地点着头,活像个砸蒜的杵子。
“昨晚没回去?”岳赟指指被褥说道。
“还不都是垮塌闹得嘛……何止昨晚,我好几天没回家了……”徐文敬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岳赟也没看他,自顾自摆弄着证件,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徐文敬一愣,转着眼珠子说道:“不……不知啊……”
“也没什么事……就是……”岳赟停下手中的动作,紧盯着徐文敬的眼睛,突然高声说道:“许坤说了,垮塌事故跟他没关系,都是你干的!”
徐文敬一听,眼睛瞪的老大,急赤白脸地解释道:“他他他怎么能这么说!这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觉得许坤说的有理……他虽然是总经理,但所有工程的实际负责人是你啊……”岳赟始终盯着他,眼神中射出的凌光,让徐文敬倍感紧张。
“可材料都是他亲自把关的!我哪敢越权啊!哎呦……”徐文敬说的都岔气了,肚子呼扇唿扇的,吸口气都带的生疼。
岳赟绷住表情没让自己笑出来,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心想:“就这心理素质,一会儿准完蛋。”便继续说道:“许坤说你收了中南控股的好处,在工程动手脚,然后把垮塌事故的责任全推到他身,现在还在刑署嚷嚷自己是‘冤枉’的呢!”
“他怎么知……”徐文敬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随后话锋一转,继续为自己辩解起来,“刑探官同志,您可别冤枉我!我就一本分的老实人,许坤他把材料交给我的时候说都检查过了,还有合格报告呢!他他他不能这么坑我!”
“哎呀……你们各执一词……我该相信谁呢?”岳赟眉头紧皱,露出一副“一筹莫展”的神情,随即又说道,“要不……你教教我……”
“我我我……我真不知道啊……”徐文敬哭丧着脸说道。
“哦对了……许坤还说昨天他的妻子方芸有去看过他,他让方芸去找你,希望你出面救他出来,可一直没下文,他还说你‘忘恩负义’呢!”岳赟说道。
“那他肯定胡说八道!方芸前天就死了,昨天怎么可能找他!那不见鬼了吗!”徐文敬信誓旦旦地说道,却没注意到岳赟逐渐扬的嘴角。
“死了!怎么死的!”岳赟“惊讶”地站了起来,抓起徐文敬的胳膊问道。
“就前天,死小园村工地了,去了好多刑探,你们不知道……吗?”徐文敬比划着说道,直至感受到岳赟逐渐加重的手劲儿,才发觉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小园村的案子吗?知道……我们接手的案子嘛……”岳赟松开手,笑了笑。
徐文敬闻此松了口气,再次擦了擦他额头的汗。
“只是徐总不看新闻吗?”岳赟双手抱胸,“疑惑”地问道。
“我哪有时间看新闻!我都快忙死了我……啊?新闻?”徐文敬随口说完,便后悔了,他看向岳赟,从他眼中读出了四个字:“你完蛋了”!
“对啊……新闻里说,小园村楼体垮塌现场,发现了三具尸体,其中两具儿童尸体确认为许坤的双胞胎子女,而那具成年女尸……”岳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怎……怎么了?”徐文敬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身……份……不……明……”岳赟一个字一个字说与他听,徐文敬听完犹如五雷轰顶,脸立刻变了样子,两颊的肥肉松垮下来,嘴张的都能塞进一个橘子。
“所以……刑探都没确定的尸体,你是怎么确定的?”岳赟凑近他,收敛了笑容,意味深长地问道。
“那……不是……那俩孩子不是死了吗……跟他们在一起的大人不应该是他们的妈妈吗?”徐文敬紧张的双手无处安放,攥在一起,都能拧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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