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恒一说的笑意盈盈,冉雨蒙却听的百感交集。
护士进来送药了,“24床,付恒一?”
“恩,是的。”冉雨蒙站起来。
“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但是都吐了,刚才又吃了点儿蛋糕。”冉雨蒙看着护士端的药盘里有三种不同的药,有药片,有胶囊。她问,“这是什么药啊?”
护士再次在床头信息卡上确认了付恒一的信息,“安定,抗抑郁药,这个是抑吐剂。这个安定,如果睡眠障碍严重再吃,尽量不要吃。”
护士嘱咐着,冉雨蒙听得发傻,只能恩恩的答应。护士很忙,没多说什么就去了下一个病房。冉雨蒙看着床头柜上的药盒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干什么,忽然想起来得去接点儿水给付恒一吃药。
她拿了杯子要出去,付恒一却摁住她,“不吃。”
“怎么能不吃呢?”
“我不用吃药。”
“刚护士说只是安定可以不吃,其他的得吃的。”
付恒一看她有点儿急了,轻叹着说,“真的,我不是不吃药,是不用吃药,吃药也没啥用,图个心理安慰,再说了,是药三分毒。”
看到冉雨蒙脸色变的昏暗,他解释到,“我会配合孟教授进行心理治疗,比药物的作用更好。真的,不信你去问她,她也不建议用药物治疗的。”
“再说,我最好的药不是就在这儿吗?”他伸手刮了她的鼻子。
冉雨蒙没被他唬住,真的给孟雪丽打了电话。
“对,我不建议他依赖药物,而且他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需要,开了药是以防万一的。”
冉雨蒙是故意在病房外打的电话,她回头看了看付恒一的病房,压着声音问,“孟教授,他还要抗抑郁的药吗?”
抑郁症,是一个越来越多被提及的词,也越来越被大众所重视,因为它的可怕程度,不亚于某些让人谈虎色变的重病。
“你不要太担心,他这种病多少都会导致一些抑郁的症状,但是干预的好的话,就没有问题。”
冉雨蒙没有再问下去,孟雪丽的话外音她能听出来,如果干预的不好,那问题就严重了。
她挂了电话,平复了心情才进了病房。
付恒一正在卫生间里刮胡子,看见她进来,扭头问,“是不是,我没骗你吧?”
你骗我的还少吗?
“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苦瓜脸的时候好丑啊,笑一笑。”付恒一关了剃须刀走出来,在她脸蛋上捏了一下。“现在摸摸,是不是不扎了?”
冉雨蒙顺着他的话,抬起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又从额头顺着鼻子一直走下来。付恒一一直笑眯眯的,“让你摸摸胡子还扎不扎,谁让我占我便宜了?”
付恒一这样的笑容,是冉雨蒙最喜欢看到的,带着哄她宠她的味道。
你会抑郁吗?对生活失去希望?会想到以放弃生命来结束痛苦?
可是,那不是我才应该有的感受吗?
你的眼睛里的光,笑容里的温度,是我想要好好长大,好好活着的动力。在失去亲人的恐惧无助中,在飞短流长的流言蜚语中,你是我唯一的依靠。
一一哥哥,我不能想象,你曾失去过光,失去过温度,在黑暗和冰冷里独自挣扎。
冉雨蒙觉得心口收紧,呼吸困难,她背过身去,“谁稀罕。”
“别难受了。”付恒一从背后抱过来,冉雨蒙脊背一僵。
“我答应你,一定好好配合治疗。你笑一笑好不好?你难过,我就更难过,好不了了。”
冉雨蒙沉默了一阵儿,付恒一也没有动。片刻,她从他环在腰间的手上勾起小拇指,“我们拉钩,都不要再难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积极的面对。还有,再也不要骗对方。”
付恒一用了些力抱着她,在她的鬓角间轻吻,“好,要不要写保证书。”
嗤冉雨蒙终于笑了。
“要啊,还要你按个血手印,谁让你居然骗我骗了这么久。”她说着就拿着他的手指准备咬,付恒一很夸张的喊,“医生救命啊!”
冉雨蒙转身去捂他的嘴,俩人正闹着,靳楠给冉雨蒙打了电话。
冉雨蒙看到电话脸色变了,付恒一也察觉到,她又想出去接,付恒一拉住她,“你忘了我们刚才说什么?”
她自己刚才说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积极面对,不要骗对方。
她抬眼看着付恒一,付恒一摸摸她的头发,示意她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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