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东西我前几天就打包的差不多了,除了衣服、锅碗盆,就只有处理药材的工具,靠我们两个一趟肯定搬不了,我找田大娘借了牛车,她说随时去找她。”
孙大夫当年救了田大娘五儿子的命,他是少数染了霍乱还能活下来的。
田大娘感激不尽,可惜报恩的对象已经不在了,所以爱乌及屋,时常关照她。
“好,明天把那些工具和锅碗盆搬到铺子里去,衣服就不用搬了,去吃饭的时候直接抱到庄园去,铺子修好前我们暂时住在庄园。”
吴梦打了个哈欠,说了会话觉就又来了,揉了揉眼睛,准备回屋睡觉,身边的人却突然像猴子一样蹦了起来。
冯团气冲冲的瞪圆了眼睛,抑制不住的拔高了音量,“为什么要住到庄园去,我们有自己的铺子,又不是没地方住。”
吴梦站起来想要安抚他的激动情绪,伸出的手又被避开。
面对他充满质问的眼睛,吴梦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铺子太旧了,很多地方要修,四少爷邀请我们到庄园暂住,等铺子修好了再搬过去就是了。”
“以前我们是不得已寄人篱下,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铺子,为什么还要像寄生虫一样寄住在别人家里。我不需要多好的屋子,再破再旧都无所谓,只要是自己的家怎么都舒服自在。”
冯团眼睛都有点发红,激动的绷紧了身体,憋着气息,胸膛剧烈起伏着。
吴梦有些猝不及防,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起。
她现在才知道冯团对寄人篱下这件事这么在意,甚至耿耿于怀。
吴梦咬着牙齿许久不说话,冯团直勾勾的盯着她,像只受惊的狼崽,第一次暴露出它凶猛、高傲的天性。
“团团你怎么了?二爷一家和大太太是不一样的,他们对我们一直很和善,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偏激的想法?”
“那他们也是外人,只有我们才是彼此最亲的人!金窝银窝不如狗窝,庄园再好我也不稀罕,铺子再破我也不嫌弃,我就想住我们的铺子里。”
“我们只是暂住而已……”
“你敢说自己不是为了何令珍!”
吴梦愣了一下,冯团也愣住了。
刚才那句话不自觉就跑出了来,冯团呆了片刻,转头就跑了。
黑暗里有院门开合的声音传来,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
吴梦找了一夜才在隔壁村的堰塘边找到冯团,他坐在堤坝边盯着浅浅的水面发呆。
他曾被自己的母亲从这里推下去。
冯团很快察觉到了吴梦的脚步声,在她还没靠近之前喊住了她,让她不要过来,自己默默将脸上的泪痕抹干。
“姐姐,你说过我是你最亲的人。”
太阳懒洋洋的从山峰上冒出来,化霜的早晨寒意刺骨,带着吴梦微微发颤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里。
“你和孙大夫一样都是我的亲人,我只剩下你了。”
冰凉的空气刮在脸上,皮肤像被刀子割伤了一样疼。
“那就够了。”他喃喃道,细弱的声音很快被空气吹的四分五裂。
冯团从堤坝上起来,转过身看向吴梦,吸了吸鼻子,“我答应你暂时住在庄园,我们去搬东西吧。”
吴梦瞧着他勉强的笑容,满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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