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她甚至痛恨自己这个名字,因为一看到自己的名字,总觉得那个人还在她身边,一遍遍叫她的名字,怎么避都避不掉。
许诲平安静地躺在内堂的棺材里,入殓师已经给他化好了妆容,手法不错,脸色没有死白,嘴唇没有发紫,看不出他属于“死人”的状态。
可这并不能改变,他已经是个死人的事实。
或许让死者这样仪容姣好地入土为安,是对死者最后的尊重和礼貌。人呵,生前总以最恶毒的言语去攻击同类,死后又渴求从同类那里得到少许的尊严,最后还奢望着,清明时分,坟前贡品不断,长年累月,遗像前香火不断。
许清如眼眶里圈着泪水,情不自禁,想伸出手,触碰父亲熟悉的脸。
一只温厚的大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
“小如,他死了。”
手掌里的温度熨帖在她手背上,温暖一圈圈荡开,却凝结成冰,让她浑身为之一颤。
许清如几乎是同一瞬间,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垂在身侧,不自觉地攥了攥。
她依旧没有看那个人一眼,转身朝在一旁帮忙的殡仪馆工作人员询问:
“请问是要火化了吗?”
“是的,时间到了。家属还有什么想交代的吗?”
许清如垂眸,最后望了一眼父亲,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小心翼翼放在父亲耳畔。
一条白金钻石项链,心型吊坠,小巧精致。
是许诲平和她妈妈沈梅的“定情信物”。
可如今,项链的主人,一个去世,一个精神恍惚。
物件失去了主人的意义,那它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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