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凡对生父那种冷漠到近乎残忍的“告别”,足以让许清如确信,她的姐姐,在某种程度上痛恨她们的父亲。
这种痛恨,或许是因为父亲婚内出轨,或许因为父亲撒手人寰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又或者,是因为“学术造假”“盗卖国宝”的罪名,让她姐姐觉得蒙羞,觉得受到了羞辱。
在这种意义上来说,许清如觉得,她或许比她的姐姐幸运许多。
至少,由于她从小远离生父,在人生观和价值观上,受到许诲平的影响很小,也不用承受许家给予的压力和责任。
想到这些,许清如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在父亲的事情上,她什么都做不了。
“好,我会照顾好清如。”
这时傅天泽已经信誓旦旦地答应了许若凡的请求,许清如无语。
“清如”?
名字叫得倒是挺顺溜。
恬不知耻。
“嗯,那我先走了。”
许若凡最后朝两人勉强地笑笑,直了直身体,向门外走去。
许清如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些纤瘦和单薄,可她的脊梁骨,无比挺直。
她再回首望向依旧面带笑容的父亲,有些想不通,“品行不正”的父亲,是怎样教导出了这样一个“大义灭亲”的女儿。
“走吧,小如。”
猝不及防,那个男人踱步到面前,躲都来不及。
他叫她,小如。
这个称呼让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有施舍给傅天泽任何目光,径直转身走向“天康厅”内堂。
多么暧昧的一个称呼,以前他总会抱着她,一遍遍在她耳畔低语:小如,小如,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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