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事故,处处透着阴谋,还牵扯进一位皇帝的后妃和太子,林晓晓并不想被卷入其中,说完这句,便猫着腰迅速往沉船附近岸边去,不让人瞧见自己和他在一起。
那边岸边到处都是人,很多人都在寻找自己的朋友或亲人,大家都是一身狼狈,乱哄哄一片。
林晓晓站在一旁围观,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殿下!没事吧?”
林晓晓一转头,却见岸边顾夜白正蹲在地上,伸手拉河中一人上岸。
那人脸色阴翳,拉着顾夜白的手一跃快速上岸,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一抬眸,就撞上了林晓晓的视线。
是宣王。
宣王的视线似乎带着几分焦灼,可视线一撞上林晓晓,凤眸又立刻归于深不可测的幽暗。仿佛方才那一缕焦灼只是人的错觉而已。
只见他一把推开顾夜白,几步走到林晓晓面前,愠怒呵斥:“不好好待在原地乱跑什么!”
林晓晓觉得莫名其妙,“船都要沉了我不跑?我又不傻!喂,你凶什么凶,冲我发什么火,又不是我想要船沉的,有病是不是!”
男人浑身湿透,整个人胸腔还在剧烈起伏,河水顺着他刀削般的脸廓滑下,将他的脸洗涤地越发锋利如刃,目光也愈发冷厉。
林晓晓才不怕他,瞪着他一脸不服气。
后来赶到的顾夜白头疼地看了一眼两人,快速道:“殿下,人多眼杂,马车已经备妥,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便先上车再说吧。”
“阿嚏!”
秋夜里河水凉,方才着急活命没察觉,现在心血一凉,林晓晓立刻打了个喷嚏。
最终宣王先收回了视线,一声不吭朝主路边去了。
顾夜白领着林晓晓到了一架马车边,他目光环顾四周,突然低声问:“你是不是跟着太子跑的?”
林晓晓看着他不说话。
顾夜白声音越发低沉,“太子殿下此刻可安好?”
“没什么大碍。”林晓晓说完,又立刻联想到方才青衫男子带他们走密道的不妥之处,尖锐道:“你知道今晚会出事?你知道今晚有人要刺杀太子?”
顾夜白没吭声。
林晓晓眉头一皱,目光尖锐地盯着他。
顾夜白:“看我也没用,不是我,也不是他,你真当这盛京帝都是假的,这么大的手笔能让人不动声色地布置?”
是啊,水鸢今晚的拍卖会汇聚那么多权贵,安检一定非常严格,要往这艘船上放炸药,布置杀手,混进一个皇帝的后妃,那可不简单。
顾夜白没有和林晓晓再多说什么,一把将她塞进了马车车厢。
车厢门关上前,他突然叫住林晓晓,“他本该早就出来了,却为了找你,来回在水里翻了好几次,你好歹长点心。”
顾夜白虽然不怎么正经,但却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起码对林晓晓,他不是在避而不谈就是扯些没用的,基本没说过几句正经话。
他一直和林晓晓刻意保持距离,而让人长点心这样的话,却要显得亲密得多。
说完,顾夜白大概也发现自己太鸡婆,扭头匆匆离开了。
车厢里侍女早就候着了,伺候林晓晓换下湿透的衣服,又将头发烘了半干,然后领着她去了另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
宣王已经同样换了一套衣裳,在马车里坐着了。
林晓晓一上车,马车便出发,逐渐驶离出事河岸附近。
周围闹哄哄的人声逐渐淡去,很快,周围只剩下马车行进的声音。
林晓晓一抬眸,目光和对面坐的男人正好撞上,她冷冷挪开视线,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热水,不吭声。
宣王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一脸沉默,开始摆弄着一旁茶几上一个小炉子。
小炉子上烧着一个精致的纯铁小壶,也不知道在煮什么,噗通噗通冒着水泡和热气。
这里是城北,无论距宣王府还是文渊阁都很远,宣王不说话,林晓晓一个人沉默了大半天,终于忍不住率先放下脾气,开口道:“魏妃今天在船上,这事你知道了吗?”
宣王目光还是落在那个小炉子上,颇为专心,半晌才道:“今晚的事情与你无关,不要揣测,也不要多问。”
林晓晓却追问:“顾夜白方才追问我太子的情况,以他的城府和对我的戒备,若不是真的着急,不会这么直接问我。”
宣王依然不说话,只是往小铁壶里捞着什么。
林晓晓琢磨了一下顾夜白方才的话,逐渐打开思路,轻声道:“魏妃本事再大,要想出皇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不要说召集杀手、弄来火药,还送上水鸢。这分明就是有人背后故意放水,甚至推波助燃。宫墙之外的布置倒还好说,但是,是谁放她出的皇宫呢?”
又或者说,是谁有能力放她出皇宫呢?
林晓晓盯着对面的男人,等着他说话。
宣王:“爆炸之后,你同太子一路发生了何事?”
林晓晓便开始复述起当时的情况,刚说完,宣王坐到了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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