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第二天天色将亮,应彦羡才带着麾下士兵回返至定州城。
经过了一夜的追杀、清理,定州城内外一片喜庆,杀退了西夏敌军,终归是保住了家乡故土。
“应都头回来了。”站在定州城城头上的宋军士兵喊道。
应彦羡一身的血色,麾下士兵个个犹如杀神一般,浑身杀意腾腾,令人不寒而栗。
定远军指挥使赵明亲自出城迎接,昨日间要不是应彦羡,定州城说不定就……
“彦羡,你终于回来了。”
赵明一脸疲惫,一夜未睡,仍旧有诸多事宜在等着他去决断。
应彦羡下马,对着赵明抱拳,道:“禀指挥使,定州军第一都卫应彦羡率麾下士卒杀敌而归,特向指挥使复命。”
赵明扶起应彦羡,笑道:“彦羡,你我之间何须这些繁文缛节,平安回来就行。”
应彦羡点点头。
“彦羡,这一战,你可是立下了大功呀。”赵明心中也是热血一片,“这次西夏军的统兵大将李旦,被阵前斩杀。”
应彦羡昨日就看到被百余柄刀枪钉成一片烂肉的西夏军大将,这一夜过去,想必赵明已处理差不多了。
“此战全赖指挥使指挥得当,用兵如神,不然,定州城难免不保。”应彦羡说。
定远军指挥使赵明也是一个聪慧人,他自然懂得应彦羡的意思。
“哈哈,彦羡,某知己也。”
接着,应彦羡取下此番追杀战绩,赵明看着这数百颗西夏兵头颅就浑身发毛。
“彦羡,你说这该当何处置?”赵明问。
应彦羡来时早已想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既然西夏做了初一,我们就可做十五,我大宋自立朝来,屡屡遭受周遭小国欺辱,今日,某大胆一试,铸京观,威慑宵小。”
京观,为炫耀武功战绩,聚拢敌军尸首,封土而成的高冢。
京观成,万人惧。
自然,京观有大有小,大京观可杀数十万人,小京观亦百人。
这一次,西夏人丢弃在定州城的尸体高达数千具,完全可以铸起一个中型京观,震慑其余诸国。
大宋是善良,并不是柔弱可欺。
应彦羡此话一出,赵明大吃一惊,此法,虽可行,但亦可怕。
先不说别的,就朝中那些文人士子就能够骂惨自己。
应彦羡道:“指挥使,铸京观毕竟被人诟病,此事,就交给麾下某来做吧,世人若骂,就来找我应秦风。”
秦风是应彦羡的字,取自《诗经》中的秦风·无衣篇,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首秦风反应的是秦国军民团结一致共御外敌的诗歌,很凑巧的是,当时的秦国也是位于这一带。
既然应彦羡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明不会再加以阻挡,他本就是边军将领,每日面对残酷的生存考验,心中血勇尚在。
“彦羡,你可要想明白,集天下文人士子的唾骂可是不易。”赵明不得不提醒道。
应彦羡仰头长笑,朗声道:“不就是天下骂名加身?又有何妨?当初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今日,我应秦风就曰: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醒我独醉。浊世难得几回疯,一声大笑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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