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商讨了一些事宜,玄霏便找曳风烟送柳离恨回去总坛,他要再休息一夜。曳风烟把人带到地方,大摇大摆地就走了进去。柳离恨跟在他后头,疑问道:“你不回去?”
“回去?那里哪还有我的位置?”曳风烟没好气地呛道,“做你的事,别来管我。”
柳离恨无奈,先去了祭坛。他抚摸着飞鹰的爪镣,准备传令,命所有教众在一刻之内来此。他思索着待会要如何对教众交待,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柳右使”。他回身一看,居然是不知去向的血蔷薇。
血蔷薇款款向他走来,一身绮丽红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身形依旧窈窕,面上却不带半分平日里的轻佻怡然。
“你为何回来了?”
柳离恨问,他确实为此感到诧异。青旖想必不会带她一同离开,但以她的才智,怎么会看不出魔教将要分崩离析的征兆?他看向她腰间,她甚至还从蛊室寻回了她的武器。
“你不也在此?”她对他柔柔笑了笑,非是她常常露出的刻意摆艳的笑容,“是少教主的吩咐么?”
“他已经是教主了……如果过了今夜,魔教仍然存在于这世上,”柳离恨说着,看着她眼中的惊愕,不禁在心中叹气,“你该离开,另寻个去处。”
“你怎么总是这样喜欢说教,喜欢替别人做决定,”血蔷薇也笑着叹气,她这一笑,才慢慢恢复成柳离恨熟悉的神态,“这人间,早已没有其他去处容得下我了。”
柳离恨有些惭愧地笑了笑。
“血蔷薇之名响彻江湖的时候,不知柳右使在何处。”
“你——”柳离恨话起了个头,后知后觉他不能这样直白地问她的年纪,这是所有修行过驻容术的人最大的忌讳,无论男女,当然他并不在此列,“……我未曾听说过你的名号。在我来西宁,被青旖寻上之前,我一直在家中清修,不问世事。”
“唉,”血蔷薇叹了口气,“世间的男人,总是又想我爱上他们,又想把我杀了。被虏到魔教之前,我可没过上一天清净日子。”
“虏到?”
“不然我区区一个小女子,哪有机会见到魔教教主的尊容啊,”血蔷薇想起那些遥远的波折,恼恨、不甘、挫败,通通如云烟飘散,只有她生平罕有的安宁平静被滤了下来,“那时少教主都还没出现呢,总坛也没有这样弘大的规模。”
“看来他对你还不错。”
“他得仰仗我,”血蔷薇笑着说,语中还有几分得意,“你别看魔教现在这般威风,在我被抓去的时候,可是连个账房先生都没有。”
柳离恨也不禁笑了笑,他已经明白,不受尘世礼法束缚的魔教,已经是她的归处。
“你是何时回来的?”
“几个时辰之前。我已安抚好教众,让他们照例巡视,加强戒备。”
“高层全部失踪,如果不是你,恐怕总坛已经乱麻一片,”柳离恨望向她的眼中满是由衷的敬佩,“青旖告诉了你多少事?”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和你一样,让我趁早离开,另寻去处,”血蔷薇笑着摇摇头,目光中无奈混杂着欣慰,“她已回到她的世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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